零点看书>穿越重生>金屋不藏娇>20临淄淳于

三皇肇启,五帝龙兴,文采郁郁的礼乐之都,说得便是古城曲阜。

阿娇看着客驿内粗糙的土坯墙,目光触及门外正同驿官说话的尚虞,心下纠结,该怎么避开尚虞,让刘余知道自己到过曲阜呢?

这是鲁国官办的驿站,平日里商旅往来也充作客驿,阿娇着实佩服尚虞的胆量,光明正大的带着自己住进这里,也许在他的意识里,他依然是个仗剑天涯的游侠,而非犯了罪责的逃犯。不过尚虞的松懈,也因同行十余日里阿娇的绝对配合,只不过阿娇不想回长安,却也不能任凭父母家人以为自己身死而心伤。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剥了漆的方桌,一张矮榻,墙角处破旧的柜子上放着一盏渍满了黑污的烛台,再无他物。阿娇踮起脚尖拿下烛台,看着不甚坚固的墙壁,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你不是说累么,怎么不躺下歇息会儿?”尚虞进得屋来,只见阿娇吃力的在墙边不知干什么,便出声询问。

听到声音,阿娇连忙丢了手中的烛台,目光闪烁的回身看向尚虞,结结巴巴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发现尚虞眸中渐露疑色。心下一横,起身一把拉住尚虞,抓了桌上的包袱大步而出。

尚虞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就听“轰隆”一声阿娇推翻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继而不要命的拉着自己就跑。外间的驿官听到响动迎上来,尚虞下意识的劈手挡开了他,愣怔间却已经跟着阿娇跑出老远。

莫名其妙的尚虞在甩开追赶的人后闪进一条小巷,狠狠拉住阿娇,怒道:“怎么回事儿?!”

阿娇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她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对上尚虞的愤怒,只顾着胡乱的挥舞着手,待气息平复下来,才道:“那是……是家黑店!”

尚虞顿觉满头黑线,那是鲁国官办的客驿,怎么可能是黑店。

“他屋子里破破烂烂,墙上还掉土,官家的东西哪里有那么破烂,肯定是骗人的!”阿娇信誓旦旦的表达自己的怀疑,看到尚虞的黑脸后,又补了一句:“而且我突然觉得曲阜没什么好看的,咱么快去临淄吧,去晚了你师妹说不定会更严重呢!”阿娇说着,毫不见外的拉住尚虞,大步往城外走去。尚虞憋闷的跟着阿娇的步子,却忍不住腹诽道:明明是你死乞白赖要死要活非进曲阜城的,真是万千宠爱的刁蛮丫头……

一路行来,阿娇才弄明白看似凌厉世故的尚虞,也才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不过是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才敢同梁王做交易。

而他用阿娇的命换的并非钱财,而是夏过三伏冬过三九的九伏草,此物培植极耗费人力,只因梁王妃常年需用此物,王宫里才会定时栽植。一两年间尚虞自己也能弄出这九伏草来,可他的师妹却等不到,所以才会去同梁王作此交换。

只是他同阿娇无冤无仇,向来他又是个仗剑行侠的游侠医者,于是便有了同阿娇的那番讨价还价。过睢阳时,尚虞本打算入梁王宫偷药不成反受了伤,还不打算离开,阿娇得知缘由后拿出了随身的红色木芙蓉告诉他是九伏草,是梁王入宫她觉得漂亮要来的。尚虞虽通医理,可这九伏草罕见他也只是听过其状如花,对上阿娇的满脸真挚,他最终莫名其妙的信了阿娇,两人才忙往临淄赶。

木芙蓉是不是九伏草阿娇不知道,可是颜生说过红花可解百忧,而前次景帝之疾能立竿见影,阿娇觉得就是芙蓉花之效。慕白在化外之境给了自己这花,估计就是让她用来救尚虞的师妹,起死回生忧愁尽去,也可视作解百忧。

因为这朵花,尚虞对阿娇少了几分疏离,一路行来提点照顾处处维护,甚是关怀。

在城郊寻了辆马车,两人策马扬鞭将曲阜远远甩在了身后。

而曲阜客驿一片狼藉的客房内,翻开的破桌边,一枚小巧的团花白玉佩安静的躺在地上,中间一个阴刻的篆体娇字格外秀气,而墙角柜子边的暗处,写着“奉鲁王,重赏”五个大字,格外仓促的笔迹,却十分深刻。

~

当来自鲁国的玉佩快马加鞭送入长乐宫时,刘嫖因爱女下落不明,对立太子之事已是淡然许多。也是,若没了阿娇,对刘嫖来说,刘彘当皇帝,远不如刘武。

是以朝中,景帝想立儿子,太后想立小儿子,原本最能磨合景帝太后之间冲突的刘嫖跳出迷局一心扑在寻找女儿的事上,无形中已是将心偏向了刘武,景帝瞬间孤军奋战,对于太后的咄咄相逼,已是几难应付。

猗兰殿内,刘彘看着内侍刚刚特意送来给他的团花白玉佩,双目圆瞪,似乎想要在那个娇字上灼出个洞来。这是阿娇的东西,当年阿娇周岁时景帝特意用和田暖玉雕了这块玉赐给她,可以自由出入大汉朝任何地方的凭证。

它应该在阿娇的脖子上,此刻却在自己掌心,温润的白玉似乎还残留着阿娇的气息。

刘彘突然紧紧握住拳头,起身便往殿外行去。

“彘儿!”长乐宫人送来这块玉佩后,王娡就一直站在暗处,却不曾做声,此时看刘彘提步向外,却忙挡在他身前,“你去哪儿?”

“母亲,我要去鲁地找阿娇……”经历了暗潮汹涌的太子之争,刘彘早已褪去童稚,凌厉之色将他尚且稚嫩的容颜也衬得坚毅许多。

“胡闹!”王娡厉声道:“你父皇此时受太后之压最甚,一心立你为太子,你此时去鲁,全置陛下于何地?!”刘嫖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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