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全然不顾如意酒楼的事,第二日照常挑着担子去摆摊。
这天格外的热,树上的知了一大早就开始鸣叫了,听着有些不胜耐烦。
云珠赶到街上,发现往常她摆摊的那个地方竟然被一个卖竹器的给占去了,附近也没什么位置。云珠觉得奇怪,今天又不逢集,怎么会没地方呢。
云珠只好寻别的地方,转了一大圈,最终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口找到个了合适的位置,她放下了担子,将头上戴的一顶遮阳草帽取了下来,当做扇子,轻轻的摇晃着。
心想不好,这里有些偏僻,只怕今天带来的东西是卖不完了。想到这里就有些丧气。不行,先歇一会儿,等会儿她去官道上看看。
云珠这样想着,只略站了一会儿,便挑起了担子,往官道的方向而去。
黄泥路面,时不时的有驴车、骡车经过,扬起一阵的沙土,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遇着马车,或是骑着马飞奔的时候,再风一吹,那扬起了的尘土有时候能有丈高。毕竟是好久没下过雨了。
这样子不行是,尘土这么强,她又是卖吃的,盖都盖不住,还是得重新找地方。云珠只好挑着担子往回走。就这样,要四处寻地盘,她费了好一阵的时间,才走了好远才寻得一处过得去的位置。她将担子放下,也顾不得歇凉了。怕天气热了将泡的鸡爪给捂坏了,忙揭开了盖子。就开始吆喝起来了。
云珠如今已经很会吆喝了,和刚开始来摆摊时的羞涩放不开完全不同。
没过多久,就有人上来了。
“你这个卖鸡爪的,今天怎么摆到这里来了,害我好找!”客人是个二十几对的妇人,和云珠一样梳着光溜溜的圆髻,一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显得很有精神。
云珠认得她,她来买过几次了。说是她女儿爱吃,隔三差五要来买一点。
云珠笑道:“真对不住啊,今天早上起晚了一点,结果没有好地方了。所以就到了这里。我给你挑吧,还是多要配菜是不?”
“你看着办吧。”妇人笑吟吟的说道。
云珠利落的给妇人选好了鸡爪,又给秤好了,才又挑了些里面的配菜。
妇人给付了钱,又指着说:“给我多些汤吧。他们喜欢拿这个拌面吃。”
云珠笑笑,又给舀了两勺汤。
妇人满意的就走了。总算是开了张,后面应该就不难了。没过多久又有人来喝酸梅汤的。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刚刚好。
生意总算是慢慢的有了起色,云珠心里的丧气才少了两分。
“有酸梅汤吗?给我来一碗!”
“好的,您稍等!”云珠答应着,连忙拿了碗,一手拿着勺子揭开了盖子去舀。
等到云珠双手捧给那人,举目看时,登时就呆住了。眼前这个男人长身玉立,一等一的英俊潇洒。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冤家。
“还来。我不卖了!”云珠手一伸,她的东西卖给谁都行,唯独眼前这个男人她不卖。
“我给你钱!”何知良大口的喝着酸梅汤,没几口就喝完了,不过因为喝得太快,差点呛着。他从荷包里抓了几枚铜钱,就往云珠面前的簸箕里扔去。铜钱砸在簸箕里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云珠并不看他,也不去拾那钱。刚才何知良的举动就想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施舍路旁一个可怜的乞丐一样。
云珠讨厌这种感觉,她知道何知良此刻正用讥讽嘲弄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顺不下这股气,将簸箕里的钱拾了起来,照着何知良衣服上撒去,骂咧咧的说道:“不稀罕你这几个臭钱。不要你的施舍!”
何知良未曾料到云珠会有如此的举动,大感意外。他弯腰喜爱去,将地上的铜钱都拾了起来,蔑视的说道:“你还嫌钱臭,真是笑话。你这个人变得好奇怪,让人不可理喻。这钱你以为是我施舍给你的。你就是饿死了,也不管我的事。拿去给田田买糖吃吧。”
生得那样好的一副面孔,说出的竟是这般刻薄自私的话,更让人觉得恶心。
何知良把这钱就扔在云珠的脚下,冷笑着走掉了。
两人的举动引来了不少的路人侧目,云珠能够感受得到,此刻好些目光都汇集了过来,此时的她觉得又窘又好笑,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在外面操练的这些日子,她的脸皮也变得厚了不少,照样的做生意,也不怕那些嘲笑的目光了。
这天由于位置的关系,她的东西还剩下不少,到了正中午时,天气热得难受,街上行人也稀少起来,心想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早些回去吧。
第二天她想着要好好的占个位置,早早的就出了门,哪知位置还是被旁人占了去。心下有些纳闷,以前也不见得这些人来摆摊呀,突然冒了出来,倒像是被谁指使一样。这个念头闪过,云珠第一个就想到了肯定是陈申再捣鬼,看样子她要是不屈服,只怕后面的的日子更不好过。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大酒楼竟容不下她这么个小人物生存下去。难道要立足真的就那么困难?
这几天都剩下不少的货,天气又热,根本没办法继续存放,云珠只好将剩下的这些四处拿去送人。
辛苦了这快两个月,好不容易挣了些银子,不能继续摆摊的话,接下来她又做什么。
云珠越想越不甘心,虽然她不想踏进如意酒楼一步,但事实告诉她,必须得和陈申当面谈谈才能解决问题。陈申要方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