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还用问。
难道果如师傅所说,女人是不可以相信的,而且是一个知道了我名字的女人,我没有抢先灭了她的口。
04.灭门
咯咯,我逗你玩的。田豆说着收回手中的刀。看把你吓成这样!
你不是要真的杀我?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我干嘛要杀你?别忘了我还救了你。田豆的随意明显有些生硬,一边快速出手,用手指在我的脖颈上刀尖划破的地方轻轻拭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田豆已经在借着月光对着指头上的血滴凝视了。怎么不是黑色的呢?田豆的表情里分明是疑惑。
哑然。我沙珂心地善良,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
你善良?杀快刀班眼皮都不眨一下,连尸首都不放过,还破人家的相!
你跟踪我?我意识到了问题之外的问题。
田豆难以全部掩饰心虚。我是碰巧看见,你管得着吗?
果然师傅说得没错,女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师傅?对了,你师傅是谁?
什么谁?在我的意识里师傅就是师傅,所以一时间没有明白田豆的意思。
我是说,什么来头?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没办法回答田豆的问题。
算了,你个呆瓜,什么是你知道的。
通过这一番唇枪舌战,我为师傅对女人的偏见找到了注解,那就是永远不要企图在和女人争辩的时候讨到便宜。
惹不起终归躲得起,当我决定睡觉以补充精力的时候,田豆却坚持即刻启程,赶赴拇指山诡刀门总舵。我问此行的目的,田豆想了一下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仇家为什么要杀你吗?
我自然是想的,不过也不至于连觉都不睡。
那你睡吧,我自个儿走咯。
好,念在你对我有恩的份上,为了你的安全,我就舍命护你一程。我自然明了没有田豆的帮助想要刺探拇指山诡刀门总舵,势必多花费许多力气。
田豆侠没有理会我的虚情假意,径直唤醒了瘦马。不多时,瘦马便飞驰在了前往诡刀门总舵的路上。
此距拇指山不过百里,即便星夜赶路,我们还是迟了一步。等到了山下,天刚破晓,四周安静得有些蹊跷。等上了石阶,果然大门敞开,一路畅行无阻。到了内里,迎面是刺鼻的血腥味,一番查探过后确认全舵上下皆在睡梦中遭人袭杀,无一生还。
按照田豆的说法,凝血堂是门主闭关修炼之所,发现有轻微打斗痕迹,那人临死前在地上画了几个血字:
凶手是——
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是“杀”字上面的叉。
05.杀人三客
我初入江湖,这种血腥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肠胃里不禁有些翻腾。相比之下田豆侠好似司空见惯,只是眉头紧锁,困惑于事情背后的真相,一边若无其事地翻动脚下的尸体,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呆瓜,过来看看这些尸首的右脸。
我没有兴致和田豆争辩呆瓜的称呼是否妥当,顺着指引俯身来看,吃惊于见到每个尸身的右脸上都画着一个醒目的血叉。
田豆直直地盯着我看,这让我浑身不自在。你是不是传闻中杀客的传人?田豆说。
什么杀客的传人?
那你为何在杀过的人脸上做同样的标记?
师傅叮嘱的。
说,你师傅是不是自号孤情杀客,名叫杨辉?
我师傅是张无极。田豆的话令我一头雾水。
呆瓜!走了,去沙南长剑宗!田豆显然不是征求同意,而是命令,话音未落转身便走。我紧追两步跟上。喂,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睡上一觉?
这鬼地方,你睡得着吗?田豆脚下不停。
我是说,我们或许可以找个别的地方。
要睡你睡!
我是担心瘦马马力不支。有那么急吗?喂?好吧。
往沙南长剑宗的路上。
我在理顺杀客的问好像大有来头,而且我又缘何有一个发音如此相像的名字沙珂?难道只是巧合?
杀客其实有三个:柔情杀客单竹馨,是一个女子,加上血情杀客沙一刀和孤情杀客杨辉。田豆的突然开口,加重了我的疑惑。我没有插话,等田豆继续说下去。
杀客成名之初不过弱冠,狂傲不羁,纵横江湖,自大可敌天下。三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也敢自称无敌,这教武林同道名门诸派何以情堪?于是有人前往挑战,各大门派不甘示弱,纷纷派出得意门生,却都有去无回,只见尸首。久而久之,杀客仇家遍天下,终于遭到江湖各派联合剿杀,柔情杀客单竹馨、血情杀客沙一刀被诛,孤情杀客杨辉负伤远遁,一十八年江湖不见其所踪。
田豆还待再言,却见前路闪出两个人影,拦住去路,于是急拉缰绳,瘦马长嘶,生生勒住。
原来是大林寺的两位高僧,晚辈素袖派骆听寒,幸会,幸会。放眼马前,是两个胖大的和尚。
左手和尚声音粗哑,性情暴躁,开口便叫,快把马上的小子交出来!
右手和尚得道谦恭,先行了一个佛礼。小僧不二和师弟不七在此恭候多时,还请素袖派骆仙子把马上的小兄弟交予小僧,小僧也好回禀鄙寺方丈大师发落。
晚辈有下情禀报。柔情杀客单竹馨本是师祖不尘子座下弟子,鄙派现任掌门单竹筠的同胞姊妹,晚辈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