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昊瞳孔猛缩,本能地身一仰,向后栽倒,同时以左脚为支点,右脚趁着向后的惯性提足全身的劲力向上猛踢向这道突如其来的剑光。
“快!一定要快!”
“中!一定要中!”
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强烈的求生**,支使着曾义昊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抬起的脚尖无比地稳定,以最快的速度和精准的角度在那鬼魅的剑尖离曾义昊眉心还有险险寸许距离时,奋力地将其往上踢歪了寸许!
“咝!”微寒的剑身贴着曾义昊的头皮上滑身而过,割破了数缕发丝,曾义昊甚至能够感觉到剑身贴头的冰凉和那高速的磨擦所带来的炙热。
“砰!”笃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已仰面栽倒的曾义昊又被剑身刺在葵水宝膜上的巨大冲撞力给撞得倒飞了数米才止住去势,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好险!”心脏还在惊魂未定的扑通扑通狂跳,大脑好一阵精神力被抽空的虚弱,想起方才只差一寸便有可能刺中自己眉心从而杀死自己的那一剑,曾义昊顿时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亦瞥到身边父亲那张目呲欲裂、自责不已的脸,以及葵水宝膜那水蓝色的保护光罩被一股强大的冲击波震荡得微微颤抖。
“尼玛,真是差一点就死了!”第一时间尝试着活动着头颈和腰身,感觉身上无碍,运气无阻,曾义昊便稍稍松了口气,忙飞快地从地上爬起。
“昊儿?”心脏都惊得跳出来的曾庆武还以为儿子被撞死了,虎目已经含泪,毕竟这是来自一个玄大师的刺杀,但看到儿子居然从地上爬起,顿时愣住,以致于拿着葵水宝膜的手也微微一斜。
“我没事!”曾义昊迅速平定心神,摇摇头,望向方才站立的地方,见一个瘦小的黑衣蒙面人正拿着方才那柄差点让他身死的黑剑,和一名玄师中期的蒙面黑衣人联手合攻笑面佛,顿时目光冒火,破口臭骂:“这是哪个不要脸的乌龟王八蛋,方才居然偷袭我?”
能和笑面佛前辈战成平手,这人至少也是玄大师级!
又一个喜欢偷袭晚辈的玄大师!
再看陆永坚,后者还在和毒舌对战,此刻已状若疯虎,身上的黑衣已完全成了破碎的黑色乞丐装,前胸、腹部和右腿上均有条深达近寸,长达近尺的刀伤,鲜血直流,眼中也充满了不甘和惊惧的恨意,冷光闪闪的雪光寒光剑虽然还在尽力地挥舞,却已经有几分迟滞和力不从心,显然是技差一筹,已渐落下风。
不过毒舌此刻的手臂和腰上也受了几道剑伤,好在步履尚稳,攻势未减。
“我操!以为陆永坚在这里,都来拣便宜是吧?”曾义昊忿怒地暗骂,恨不得老天爷立刻把自己的修为提到玄尊,然后一巴掌把这些不要脸的玄大师全部拍死!
“谁知道是哪个厚颜无耻的王八蛋,他娘的玄大师居然还偷袭你一个玄徒!”曾庆武亦是恨意难平,大骂之后,又急切地打量他全身:“昊儿你真的没事?”
曾义昊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脚尖似乎一阵清凉,忙低头一看,然后咬牙切齿:“有事,我的鞋尖被烧没了!”
肯定是方才猛踢那柄偷袭的剑时被弄掉的。
“庆武大哥,小昊,快开门,我是唐海涛!”院门突然被擂得“咚咚”直响,并传来唐海涛那急切的声音。
“他来干什么?”知道儿子没事而放下心来的曾庆武狐疑地和儿子对视一眼,果断决定:“也罢,我去开门,看他有何话说!”然后将葵水宝膜往曾义昊手中一塞:“你小心点!”
“等等,我陪您一起去!”院子里毒舌和陆永坚,笑面佛和瘦小黑衣蒙面人两边都打得极激烈,剑气纵横、掌风如刀,这可是玄大师级的战斗,曾义昊唯恐父亲被波及而丧了性命,顾不得脚上的清凉,忙一把拉住曾庆武的胳膊,一起在葵水宝膜的保护下,小心避开两边的战场向门口挪去。
…………
“庆武大哥,小昊,还好你们没事!我刚才发现陆永坚不见了,真把我吓坏了!”唐海涛一见到曾义昊和曾庆武就立刻松了口气,但很快,奇异的目光就落在罩住两人的葵水宝膜上:“你们这是……?”
话才问出口,院子里激烈的战斗就让唐海涛迅速哑了声,眼珠子也蓦地瞪得溜圆,震惊无比地抬起手来指向毒舌和笑面佛:“他们……他们……?”
“他们是通宝坊安全司的人,负责我的安全,也幸亏有他们,所以陆永坚虽然别有用意地进来我家,却没有得逞!”曾义昊一边说一边盯着唐海涛:“涛叔你过来,是想看看我们父子有没有死吧?可惜,让你失望了!”
事情发展到如此的地步,曾义昊已不想再继续装下去,素性挑明。
“小昊你这话什么意思?”唐海涛勃然作色:“我虽然和陆永坚相识,却有十多年未曾来往,我哪知道他居然会偷偷潜入你们家!”
“如果不是你,陆永坚怎么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曾庆武同样也不想再假装下去,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辩解:“唐海涛,这些年来,我真是错信了你!多谢你这些年来的殷勤照顾,我的毒伤才会始终未愈!好一个生死之交,哼!你是希望我死你生吧!”
“庆武大哥……!”唐海涛的瞳孔微一收缩,在夜色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要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把敌人专引上门的兄弟!”曾庆武恨声地道:“既然你来了,我们就把这些年来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