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所有人都会美梦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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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帝慕容司彦驾崩时,还不到四十岁,传位于太子慕容驹。
他是十四岁那年即位的,在位的二十五年间,勤民听政,昃食宵衣,史称‘中兴之主’。
在他登基之前,从烈武帝慕容不破开始,到燕昭帝慕容光,再到燕景帝慕容玄以及后来的燕翎帝慕容颜,这四位先皇都是马上打天下的君主,所以整个大燕王朝的风气一直以来皆是重武轻文。
而燕少帝慕容司彦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兴科举,选治世文臣,平衡朝中的文武势力,后又设立巡兵制,令各州武将每年都要轮换地方带兵,以防滋养家兵。
二十五年来,家国太平,邻国和睦。到燕安帝慕容驹继位时,大燕是空前的繁盛。
顾泽骑着骏马,慢悠悠地踏在整洁宽阔的燕京大街上。
她看着街面两边各种各样的店铺、川流不息的车马、熙熙攘攘的人流,心中感到十分温暖。这里不同于冷清宁静的姑苏寒山,也不同于幽长暗香的金碧宫殿,这里到处布满了阳光的市井气息。皇城的煌然之气笼罩着这里,百姓们的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容,羽扇fēng_liú的墨客,携剑豪迈的侠客,高冠广袂的士子,缠巾异服的外族。。。太平盛世,任何人都可以出现在这里。
已经鲜少有人还记得,早在三十多年前,这里曾残垣堆叠,烽烟阵阵,遭受过数次残酷的血腥洗礼。
就好像,那段有关杀戮和背叛的岁月已在漫长的时光中也渐渐变得不那么疼痛了。
顾泽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燕京城门,她翻身下马,缓缓蹲了下来,轻轻婆娑上脚下带些斑驳的青砖。
只有这里,大约还藏着故事里的血与泪吧。
她站了起来,抬头时,倏地瞪大了眼睛——
霎时间,她竟看到前方原本车水马龙的人群变成了一列列肃穆站立的甲胄战士,有一个白衣银甲少年正席地坐在三军阵前抚琴,还有一个绝色倾城的少女在她身旁跳舞。
顾寒揉了揉眼睛,眼前又一瞬间恢复了忙碌的华盖云集,人们互相谈笑着与呆呆站在原地的她擦身而过,刚才她所看到的一切都犹如过眼云烟。
她挠着头,自嘲般笑了一下,才牵着马信步走出了城门。
看来,是自己太沉迷于那个故事了。。。
她这次出城,也是想去故事里的连云寺中去看看。
她想,既然爹娘没告诉她入宫之后到底该做什么,就让神明来告诉她吧。
燕京城郊,羊肠小道,顾泽策马直奔到祁云山脚时,已是口干舌燥。
她看路边有一处茶肆,便翻身下马。
店小二一看到顾泽这般仪表俊秀的公子,便立马笑呵呵的迎上去牵了马,“公子是来连云寺上香的吧?不如先来小店里喝杯茶水,一会儿也好跟佛祖多唠唠嗑。”
顾泽笑着点了点头,便坐了进去。
她刚抿了一口茶水,忽听店小二不耐地叫骂声,“臭疯子,怎么又是你?!快滚!要是渴,就滚到一边喝尿去!别挡着爷做生意!”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名中年疯丐模样的男子,披散着发,蓬头垢面,衣服污秽破烂,唇角也都干裂了。但这男子被店小二这般粗声辱骂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
顾泽心有不忍,便道,“店家,给他一杯茶水,银两算我的。”
那疯丐望了顾泽一眼,脸上的笑容登时收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开口道,“我,不喝茶。”
顾泽一愣,又听这疯丐说,“我要你,请我喝酒。”
顾泽摇了摇头,道,“此处乃佛门清净之地,怎会有酒?”
疯丐直直瞪着她,道,“我,可以等。”
“等什么?”顾泽不解地问道。
“等你去京城的望月楼中,买壶最贵的梨花酿来请我喝。”疯丐似笑非笑地回道。
顾泽眉头微微一皱,心道,唉,这果真是个疯子。
当下她也不再接话,放下一锭银子,对着店家道,“若他想喝茶水,便让他喝个够。”她顿了顿,瞥了疯丐一眼,“至于其他,爱莫能助。”
说完,她便转身前去牵马。
“小子,你说佛门是清净之地?呵,这天下哪有什么清净之地?”
那疯丐在顾泽身后冷声说道,“你可知,这地方远比望月楼更适合喝酒。因为,只有酒才能真正救赎那些想要求佛去度尽世间苦厄的人们。”
顾泽听了心有微澜,脚下一滞,回过头去。
只见那疯丐转过身,口中念念有词,大笑着扬长而去,“君不见悲欢离合古今事,弹指刹那具成空!君不见唐虞揖逊三杯酒,汤武征诛一局棋!君不见快意全向金樽去,何惧红尘多堪忧!”
只是顾泽没有看到,那疯丐虽纵声狂笑,可转过身的时候,脸颊上却留下了两行泪。
她牵着马,站在原地,心中满腹疑云,不知这疯丐究竟是何许人也,便开口问那店小二。
“回客官,小的也不知他到底是谁。小的是三年前来的,只知道在那时候就已有这疯子成日里在燕京周遭徘徊了。”店小二答道。
顾泽得不到答案,只能慢慢拾阶而上,步入连云寺正殿。
殿中金佛庄穆,僧人诵经,香炉鼎立,信徒虔诚。
望着悬挂在佛像两侧‘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尽度方正菩提’的黄布,顾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