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要开始准备年货了,童明生说今年就在江南过了,胡三朵就开始忙起来,至于童明生。他向来办事都是偷偷摸摸的,胡三朵也没管他。

这天童明生出去了,她和李瑞去买了一堆的年货回来,赶着马车刚回到这宅子里,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她知道这宅子是金泽家里的祖宅,他很少回来,只是定期雇人打扫的,又因为宅子在山脚,离村子还有一里多的路,平时和村里人并无来往,大家对金家两兄弟的印象还停留在幼时,不然也不至于会将童明生误认成金泽了。

在这里几天都没有人来找,今天居然有人来了,胡三朵赶紧去开门。门口站着个妇人,圆圆胖胖的,三十出头年纪。倒是一脸和气:“是金少爷的夫人吧?看到你们家的马车回来了,我才赶紧过来的,有要事找你商量呢。”

胡三朵赶紧点头,童明生可是顶着金泽的身份行事的,“您有事不妨直说,我们刚回来,屋里还没有收拾妥当,也就没有拜访村里。”

那妇人连连摆手:“当不得夫人这么客气,我就直说了,刚才有人找村长要租地呢,这村里一大半的地都是金家的佃给我们种的,大家伙让问问,夫人租不租。”

胡三朵一愣:“租地?”

那妇人继续道:“夫人刚回来还不知道,是来了个贵人说要在咱们这地头上找什么东西,就在虞山这一带,不只是咱们村子。还有附近的这一片,这山头都要租呢。说是先在田地里面找,也就一两个月的事,不耽误种庄稼,只是这一季的冬油菜怕是要毁了,要将地下的深土给翻出来呢。”

胡三朵消化了一会,明白了,有人要在地上寻宝,到处挖,这一片地金家是地主,但是佃农想要租出去,过来问问她这个假主家的意思。

沉吟了一会,她才道:“大姐,你们都是想租出去一个月的吧?”

那妇人点点头,道:“一亩地就租一个月,就给半两银子呢。比收成好呢,夫人放心,这租子今年油菜少了,我们用别的抵上。”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胡三朵。

这地租出去都是三年签一回租约,现在租约还未到期,佃户转租出去一个月,还在租约内呢,要是金泽不在的话,他们自己就做主了,可现在不是金家多了主人么,还是得来问问的。

胡三朵思忖了一下,正要说话,远远的看见童明生骑着马回来了,她冲童明生招了招手,才对那妇人道:“大姐先进来坐会,我们当家的回来了,一会您给他细说,他多半是会答应的,其实照我看,翻地也没什么不好,把地上的杂草还都断根了呢,就是我看都种了油菜,毁了有些可惜。”

那妇人跟进来,道:“谁说不是呢。”

说话间,童明生就到了,那妇人在里间等着,胡三朵迎出来了,这里民风不比金城,虽然是在村里,不拘着男女见面,但是因为金泽是他们的地主的身份,那妇人还是十分忐忑,并不出来。

马随意放在院子外了,让它自己吃草,童明生一进来,胡三朵就拿了温水,沾湿了布巾出来给他擦手,就将刚才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胡三朵不笨,虞山呢,这个可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在这里挖,肯定是有古怪的,不知道那些人挖什么,童氏宝藏?切~她倒是想看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童家的祖坟也在虞山呢,难不成他们找这个?

童明生听完就点点头:“租,为什么不租!”

胡三朵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他将热毛巾在脸上捂了捂,淡淡的道:“这别人都租了,就是有不想租的,想必这幕后金主也会想办法毁了庄稼的吧?”

胡三朵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成,也是这个道理,恐怕这么高的租金,也没有人会不租吧?她压低了声音问,“真的没问题么?”

童明生见她有些忧心,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想到隔着帘子,里面还有等消息的人呢,张了张嘴道:“放心。”

胡三朵见他目光沉稳,并无担忧之色,想着还是要好好拷问一番,现下还是先回了那妇人,等那妇人喜滋滋的得了信走了,胡三朵才道:“要不也去看看吧?到底是什么人,你心里有没有底呢?上回不是还有人被引到大漠去了吗?怎么又打起这里的主意来了?”

童明生见她是真担心了,拍了拍她的手:“安心,都在掌控之中,要翻就让他们翻好了,这回他们倒是胆子大,想翻我童家的祖坟,狗急了跳墙了,这是要正面交锋呢,我就在这候着。”

这几天他都在动用江南的势力探查李莲白的下落,有李莲白在手,不怕莫鼎中不亲自露面,到时候就能报仇了!

而李莲白的下落,他已经有了消息了,找她的可还不只自己,还有另外的两股暗中势力呢,她还真是个香饽饽,这藏匿的手段也不差,三股人硬是找了她这么久。

童明生收回心绪,想着到了虞山镇几天,也没有好好陪陪胡三朵,现在事情还在掌控中,年底的江南十分的热闹,于是,柔声道:“明儿我带你去逛逛,想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胡三朵还在想事情呢,哪知道他的思维跳的还挺快,“真的逛还是只打着逛的幌子,办别的事啊?”

童明生点了点她的鼻子:“真的陪你逛,明天除了陪你,什么也不做,以后可能就得忙起来了,到过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胡三朵满意的笑笑,按捺下了刚才的担忧,该尽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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