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交代李耀晖行事要小心,杀落雪的人很有可能会再动手,这缺心眼的家伙随便应合了我几句,可能觉得要是再被杀一次,大不了再找一具尸体附身。(
他现在刚来古代。对什么都是充满新奇,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怕他的漏沙嘴哪天不小心说漏了。
让他去休息,我快步走到床边急掀开被子,伸手探进床边的夹缝,空空如也,那卷罪证不见了!
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血液急速逆流,脑子里只浮现两个字:死了!
怎么会不见?我走的时候还在,一定是有人趁着我离开偷走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落在有心与南陵王府作对的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那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
对了,靳夙瑄不是说派人了影卫保护我吗?也有可能是靳夙瑄的影卫偷走罪证。那我也死翘翘啊!他一定会误会我的。
庆幸的是棋盘被我藏在另外一处,比较隐秘,没有被偷走。
现在,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胡乱猜想着各种可能性,总之不管是谁偷走罪证,对我都不利。
怎么办?我在房中来回踱步,挠头抓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季绾凌让我把罪证放在靳夙瑄的书房,我都还没想出反将之策,这下倒好,也不晓得季绾凌会不会突然抽风问我拿回罪证,我要是拿不出来也不成。
会不会是挽情阁里的人?要偷东西最便捷了,我生了搜阁的念头,但要以什么由头?无缘无故就搜阁也会打草惊蛇。
眼看已经三更半夜了。不管了!累得慌,从万鬼窑来到古代。折腾了这么久都没睡过,先睡一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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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一觉睡醒,床上多了一个人,睡得太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惊得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绾晴?”这个人当然是靳夙瑄,他被我弄出的动静吵醒了,半掀开眼皮,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解我的大惊小怪。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半夜爬上我的床,我居然不知道,睡得太死了。想想万一有人半夜宰了我、我估计还在睡梦中。
“你自昨日起就变得有些不同,性情也转变了。这是为何?”靳夙瑄昨天一直都没有适合的时机问我,现在逮到机会了,自然要问个清楚。
特别是昨夜我在锦绣阁面对云氏的表现,他肯定一清二楚,这些不像是季绾晴会有的作为。
我听了只觉得心慌慌,很怕他怀疑我不是原来的季绾晴,要是在他还没有恢复现代的记忆之前就怀疑我的身份,我别想继续在古代混下去了,下场也不知道会有多凄凉。
“我心里明白你一惯都不喜欢我太过顺从,我怕你会腻烦,所以想改变,只为你改变,我也是昨天才想通的。”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好呕!这算情话吧?鬼才会为了他改变性格,这才是我的真性情好不?这样一想,靳夙瑄应该是更喜欢现代的我才是。
“你就是你,只要开心、做自己就好,实在没有必要为我改变什么。若真的要改,如你所说,我不喜你太过顺从,不能让任何人强迫你做任何事。”
靳夙瑄宠溺一笑,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看得出我的那番话不但打消了他的疑虑,还取悦了他。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大大小小,好多处皮外伤,我是后半夜来的,怕扰了你,就没有传大夫,自己帮你包扎伤口。”靳夙瑄突然沉下脸,拉开我的衣服。
我一怔,低头一看,傻眼了!身上好几处都被靳夙瑄缠上白色布帛包扎起来了,我记得很清楚,这些几处受伤的位置和万鬼窑受的伤全是同一处。
难道、难道我是连同身体一起回到古代的?也对啊,不然怎么能把鬼胎也一起带回来,连匕首都在。
这身体确确实实是我在现代那具,那季绾晴呢?季绾晴哪里去了?可别说是我一来,我就顶替了她,她就消失了?
“你、没事脱我衣服做什么?”我有些支支吾吾,一时都找不到借口。
“你昨天一天都没沐浴,还是穿了白天那套衣裳就入睡,我怕你睡得不舒服,便帮你擦洗了身子。”靳夙瑄蹙着眉头无奈道,似乎想不通我为何突然那么邋遢,不洗澡就上床睡觉。
他也是脱了我的衣服,才发现我身上的伤,可他帮我擦身子,我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不会真的睡得那么死吧?
其实,昨天一整天麻烦都没有停消过,我真的是累糊涂了,倒床就睡,连澡都忘记洗,想想真的太那啥了!
“我怕惊醒你,就点了你的昏睡穴。”靳夙瑄看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前夜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觉醒来,就有了这伤。”敢情是点了我的昏睡穴。
我也正愁着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过去,就突然灵机一动。
“梦?是何梦,如此古怪?”靳夙瑄一脸紧张,昨夜见到丁管事的鬼魂之后,他已经开始相信鬼神之说了。
用梦当借口,我就可以告诉他现代的事,虽然不敢妄想可以因此唤醒他的记忆,但是不管他信不信,总会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就算不信,最多就是我在做梦而已。
我把现代的事,从冥婚初遇讲到万鬼窑,讲得我口干舌燥,结果他还真的当成是我做的一场怪梦,也不以至否,一笑置之。
我心又凉了,确实是白费口舌了,闷闷地起床,由丫鬟服侍着洗漱。
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