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敢触碰她的脸颊,生怕碰伤了她那粉嫩肌肤。
石木汐无忧无虑地笑着,天蓝色的荷花肩下,拼接这白色微微透明的水袖,这是娘亲为她织的水纱裙。而这裙子的布是爹爹从镇上带回来的,混着白色和蓝色,再配着木簪上蓝色的吊絮,清雅脱俗,宛如神仙眷尘般。
直到她拐进了左巷,那些妇女们才停了议论,纷纷散去。
石木汐小步走到了卖甜点的李大娘摊前,停了下来,热情的笑着。
“李大娘早啊,我想买点桂花糕,酸梅,和杏仁。”石木汐笑着对卖点心的李大娘说。
“哎哟,小水今个可真漂亮啊,这簪子,这衣服,得花不少钱吧。”李大娘边装着点心边夸着石木汐。
“嗯,是父亲从镇子上带回来的。”
“来,给你,两文钱就好。”
李大娘细心地将点心包得严严实实,怕这个小不点手不够大,以免摔散了。
“谢谢,李大娘真好,小水先回去了。”
石木汐接过点心,放到了自己的篮子里,沿着一路上的熟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喂….小水。”
在人群夹堆里,有个和石木汐差不多个头的身影,若隐若现的跳动着,两只小手在阳光下,交错挥动,那是石木汐从小的玩伴林景月。
她穿着橘色的锦衣,扎着两个对称的发髻,长得也是娇小可爱,性情却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她大步大步的跑到了石木汐的面前。
“月儿,怎么啦,这么急。”
林景月喘着气,手搭在石木汐的肩膀上,石木汐见她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气息混乱所致。
于是石木汐轻轻按着林景月背部的穴位,帮她顺了顺气息。
“咦,好啦!小水真厉害啊,以后肯定是一代神医啊。”林景月发觉自己不喘了,便起身对着石木汐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是啊,还得是你的专医,你怎么这么急啊?还用跑的。”石木汐拉着林景月的手问着。
“咳咳!来,小水,你先扶着我,篮子给我,我再告诉你。”林景月故作神秘,不过石木汐也习惯了,就依着她的意思照办。
“好了,村长家的大小姐,您请说吧,小女恭候着。”石木汐挽着林景月的手臂,把篮子交给了她,笑着对她说。
林景月轻轻地在石木汐的耳边说着:“今早,我偷偷听到我爹和村元老的谈话。
说是在村子的锦园里,有人听到了美妙的琴声,但沿着琴声找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没有声音了。等到他们回去后,琴声又开始了,我想起你跟我讲过他们事迹。所以,我推测应该是仙乐游侠在弹奏。”
“不是应该,是肯定,一定才行。谢谢月儿,东西就麻烦你了,我去了啊。”
石木汐激动地说,这是她一直以来,第二次打听到仙乐游侠的事情。因为在隔着河的村子生活,与外界的联系实在太少了,也就不容易打听到仙乐游侠的事迹。
林景月对着石木汐的背影喊着:“你小心点儿。”
然后无奈的看着手上的东西,摇摇头,心想着,这熊孩子还是这么痴迷。
石木汐边跑边回忆着,想着自己第一次接触到仙乐游侠,还是在两年前父亲带回的一本书上看到的。
那本书是野史,上面记录的,都是些不确定的传闻。可是石木汐还是对仙乐游侠深深着了迷。
传闻里,他们总在夜晚出行,当人们听到古琴之音就会美梦,听到青笛之音就会获财,听到清箫之音就会丰收,听到卒笙之音就会去病,听到琵琶之音就会向善。
如此一来京城里有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们安居乐业,家和事兴之景。
相比之下,那些修仙,成佛的人,也没有创下什么善意举动。
相反的,百姓们因为居无定所,所过的生活不安宁,而去烧香念经,逃避世俗,而去修仙练气。
虽然这些修仙方法,广为人知,受人拥戴,但在石木汐的心中,没有名垂青史的仙乐游侠,更加无可替代,无可厚非。
石木汐带着光奔跑着,青丝随着迎面而来的风,希希飘动。
她跑在流离的苍翠间,蟋蟀争相乱窜着,生怕打断了她急促的步伐。蔓藤仙蕊默无声息地绽放,醉香粉尘轻掖在她带起的风里,迎合着光的温存,舞着绚丽的身姿。
“呼…呼…”石木汐轻抬着水袖,扇着凉风去热。
紧接着她来到了锦园,望着春风弥漫,桃花玉碎,纷落绕绕之下苍郁葱葱,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怕惊动了雏鸟沐浴阳光,怕折断了青芽生生不息,更怕打碎了醉人心扉的仙乐。
久久之息,翠湖面波动的水圈,悠悠扬扬,琴声如雨后竹林滴答着卵石,巧跃灵动,如芬芳悠扬在花间的舞蝶。
石木汐随着美妙琴音,醉落着步伐,秉着呼吸以免扰乱了琴音。她走出了桃林,远远看见,湖畔对面的白色身影,坐落在千年古树下。
那身影依着湖畔,仙蝶时而滞落,时而翩舞,石木汐想要跟靠近一些,却又怕被发现,于是绕了一个圈,来到了千年古树的另一面。
琴音杳杳,缓促有序,
精传苍山黛林,回转镜花水月;
乱拨愁云飞雨,摇曳森火萤虫;
高卷海浪千尺,低落峡谷深渊。
石木汐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随着琴音紧缩松张,不知觉的,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