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训斥一通。

若在往日,当众被凤皇说得一文不值,严厉多半要辩驳几句,而今做了母亲,方知养儿不易,兼之心知凤皇为保她名节才装模作样,遂道:“儿臣也不愿如此。奈何……”

见她形容有难言之隐,烛武又帮衬她道:“世人皆知白莲仙君善妒,微臣以为,殿下定是随便拿个人充数,刺激刺激他,不然岂会休了他,还不许别人去沾惹的道理?”

众神皆附和这一揣测。

见凤皇拈须不语,严厉则有些伤神状,烛武继续说道:“仙君回天这两日,每日除了在无极宫修炼平衡之术,便是到瑶池后墙外,看着那棵桃树发呆。咳……”干咳一声又道:“微臣路过那里时,顺便跟他说了说那树。听完他道难怪一见就觉熟识,原来树是有来历的,先前听别人道说,他对与殿下之间的往事俱无印象,唯独这树叫他心有所动,似是记起一些他与殿下不为外人知晓的往事。”

严厉心里嘎登一声。凤皇也微微颦眉。

烛武又道:“仙君还曾惋惜道,树虽终于结了果子,他与殿下却再无共享之日。微臣瞧这个情形,殿下使得虽是个拙办法,却颇有良效。仙君的心思显然有了回转,殿下只需稍放下点身段,不愁搞不定他。”

众神跟着起哄,各种主意都冒了出来。严厉唯恐越说越离谱,忙瞪眼道:“本殿既下了休书,岂有再收回之理?”众神当她怨气未消,兼之性有骄矜,多说反会帮了倒忙,惹她炸了毛,事情更陷入僵持,遂都不再纠缠此事。

宴罢已戌时。众神退散,各回皇笳天的洞府。凤皇摸着肚子,咂着嘴巴,在金座上不肯起身。严厉心知他意犹未尽,待烛武带宫娥力士悄然又迅速地收拾残局,就陪他又喝了几坛。

“为父本想炫耀炫耀,孰料两个孙儿一个也不上殿。你这当娘的真真失职。”

“儿臣岂止疏于教养两个孩子,也不知辜负了多少父皇母后的用心。往日儿臣愚钝,只当父皇是因重男轻女才处处挑儿的不是,而今方知大错特错。”

“既知有过,改之不晚。”

“儿臣谨遵教诲,以后再不违逆您了。”

“果然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我儿总算是长大成人了。”凤皇摸着胡子大笑,却又颦眉。严厉见他形容隐隐有疲色,便起身告退道:“天已不早,父皇且请歇息罢。”

凤皇留人道:“你我父女多喝几坛。”

严厉道:“明日事大,过后儿臣再陪您喝个痛快。”

“明日……”凤皇欲言又止,看严厉少顷,终归摆了摆手。

临出门严厉回身一看,见凤皇端坐于殿上,想是被偌大又金碧辉煌的朝阳殿衬得,竟叫盛装华服的他身形有些萧索,不怒自威之气因而锐减。严厉怔了一霎,两步又走回去,顶着他的瞪视,慢慢帮他把美髯捋顺,后将其分成三股,编成一根短又粗的辫子。

凤皇化面镜子一照,不由沉下脸道:“这像什么样子!你莫非屁股又痒了?”

“儿臣的屁股父皇已打不得,也打不着。”严厉飞快地大笑而逃。

烛武候在殿外。先前他派出去的神兵回报,道是“白莲花”不知怎么伤到了头,昏厥不醒,恰被明亮和灵犀看到,兄弟两个把人送回无极宫安置,照顾至此时。

烛武揣测道:“莫非是瑶池那位终于端不住了,暗中伤了仙君?听说仙君昏迷时呓语连连,提到不少您与他的旧事。许是因祸得福,要恢复记忆了?”

严厉当时拿捏着力道,可不信那一掷会有如此后果,遂不理会烛武所劝,不去无极宫探望,径自回她的霁月殿。沐浴之后上了床,她掏出那枚记忆之珠,满腹心事把玩良久,唤花枝进来燃香。

“殿下必是挂念仙君,莫如去看看他。您若是悄悄去,仙君可不会察觉分毫。”

多嘴的花枝被一个冷眼吓退。她会这么劝,显然“白莲花”的伤已在大罗天传开来了。严厉的确在挂念某人,骤然而来的如隔三秋之感叫她肝肠百转,便以一缕发丝将珠子栓起,还系在颈上。

不多时妖帝悄然登堂入室。等他站到床前,严厉攸地睁眼。虽被冷眼一瞪,妖帝仍是施施然爬上床,极自然地往她身边一卧。

若非花枝等婢睡在二、三重殿,严厉怕闹出响动,便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妖帝见状得寸进尺,往她身边凑了凑,这才传话笑道:“听说你要嫁我,四海龙王皆当有诈,待见了那串凤凰眼,才知你的诚意。东、南、北三海龙王齐劝我改变计划,兵不血刃就侵吞你凤族。西海龙王虽怀恨横波之死,一向瞧你不爽,却也识相未加反驳。”

严厉没吱声,只是阴恻恻看着对面的妖孽。妖帝仿若不觉她的疏冷,道:“你身边暖和,我极喜欢。天亮我再走。你若不安心,可制住我的手脚。”

严厉戒心虽重,但知此时当给他点甜头,遂握紧那枚记忆之珠,转身阖眼,由着他赖在床上。他的欣喜掩饰不住,却果然老实安分,与她共枕而眠也不越雷池一分。久之她熬不住困,兼之屋里燃得香有助睡眠,也便睡沉了。

后来听见花枝在二重殿隔着帘幕轻唤,严厉猛地坐起,见身边已没了人。

“近前来。”

花枝垂首进来,偷眼打量着她,轻声禀道:“小殿下一大早就来叫门,听说您还未醒,就在外殿候着。后来……后来……”

“但讲无妨。”

“后来龙君衣衫不整地从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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