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守着一条不定何时就咬人的毒蛇,白莲花确实无暇再“偷窥”他的妻子。
“你就不能让她离你远点?”摩柯一来担心自家男人的身体,二来实在对欲奴这个人膈应死了。
“姒檀嫌污了他的山,他也跟你当年一样,太直爽,不能演戏,两个小鬼也跟着他在洞中不出来。只能是舍上我这个人。”
摩柯心说什么叫跟她当年一样?难道她如今就不直爽,很会演戏?呃!确实她会演戏了……明明心里苦大仇深,她居然能跟仇人谈笑自若。
“事情你都预见到了,也做足准备,我又没什么事,你还急着来做什么?”
白莲花叹口气道:“我知道你没事啊,但我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对了,”摩柯想起重点:“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了?”
“我倒是想,可你必定不想。”白莲花摊手无奈道:“所以我是偷偷摸摸、做贼一样来的。”
摩柯心说这叫什么话。
修罗殿中央部位藏了一件厉害法器,名唤锁魂镜,能察辨诸界生灵的真身。白莲花能用隐身术潜进来,却会即刻被它破了法诀。他也不可明目张胆进去,只得用在玄清山的真身去求无照道:“母上去修罗殿演戏时,顺便带儿子进去。”
无照刚收到妖帝传讯,着她速去修罗殿,霄霜和华严正对她婆婆妈妈地叮咛那个,嘱咐这个。耽搁许久无照这才动身。白莲花则将莫失莫离化成镶嵌在淑华衣上的两片碧鳞,然后他将真身附在金铃上。
无照为了取得妖帝信任,在他重生之前就耗费数载,下过不少苦功,甚至做出杀女休夫之举。霄霜父女把戏演得逼真,随后他们便彻底销声匿迹,化身进了血池。
妖帝不疑有它,对无照委以重任。八年来,无照游走于仙、妖、神三大势力之间,给妖帝传递不少真消息。然而因为摩柯之事,妖帝对无照的信任迅速崩塌。无照心知肚明,却仍是听他调遣,当即来到修罗殿。
一进修罗殿无照就挨了妖帝一掌,继而被他罚跪在狂魔镰上。虽然狂魔镰平放在地,无照不是跪在魔刃的锋刃上,可是她的双膝也会遭到极重的邪戾侵蚀,久之双腿必废。
无照早就给自己铺好后路,故此她既然敢来,自有保命良策——她给自己预备了一个替罪羊。
晧睿仙师座下有一得力干将,名唤骏吾。此人有世上最高明的隐身术,除了冥王的鬼眼,无人能看破他的匿形。而他不但有隐身的异能,还能自元气波动分辨出密语传话的内容。
这个骏吾却是一万两千年前妖帝豢养的忠仆。无照且不急着提他,慢慢替自己开脱。
见弄风匆匆到修罗殿报讯,无照趁机献上宝衣。妖帝对她存疑甚大,把衣服好一通查看也没看出异样,白莲花这才近了摩柯的身。
妖帝一走承云和弄风就站到摩柯床边,她们修为太浅,丝毫不妨碍白莲花施法入梦。可是无照那边,确实拖不了妖帝多久。
“我急着来见你,是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说。”白莲花看着摩柯疑惑的眼睛,进入正题道:“你是现在就跟我走,报仇之事交给我办,还是等你亲手解决了妖帝,然后再走?”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话题。白莲花觉得,那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就必须面对。摩柯既然歪打正着,知道了一切,那么她也就必须面对。
妻子被别人染指,说白莲花有嫌弃决不至于,只是痛惜之余如鲠在喉,纵是把妖帝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摩柯暗自想的却是,他们第一次魂交的时候,他几乎洗掉她一层皮。虽然后来他再也没有类似的举动,她也心知他有介怀,如同她自己念及那件奇耻大辱,也恨不得世上能有什么净水,让她洗掉那些肮脏之感。
摩柯忽然有些恍悟,白莲花给她编造假身份,或许就是出于这种考虑?心思转了好几圈,她面上波澜不惊地反问:“你不是极会推演么?你预见我会怎么做?”
“此事不必推演,我认为你必定会选后者。”白莲花没有显露什么情绪波动。他深知妻子的性格,预见她的选择,就帮她做了一些铺垫。她想手刃仇人,指日可待。
“唔,果然深得我心。你就没想过……说服我改变主意?”
白莲花叹口气道:“当年你娶我之前跟我有约定,你自己之事都要你自己拿主意,我只能帮你提建议,分析厉害。之前我会自作主张,是因你自己还没有处置的能力。”
摩柯暗自叹了口气。她能提出这么威武霸气的要求,是因她当年确实资本够硬。反观如今……哎!真是叫她想想就满眼辛酸泪啊。
摩柯不得不承认,如今她也还是没有处事的能力。确实她就如姒檀所评价的,无论是动脑还是动手,她都是废物中的废物。而她若不能报仇雪耻,有何颜面重回大罗天?
“只不过,你虽不至对我言听计从,却十有八丨九都会采纳我的建议。”白莲花笑着补充这句让摩柯顿时拿定主意道:“你也不必提建议、分析厉害,赶紧让我恢复记忆才是正道。”
“你确定自己想要恢复记忆?”
“真的能恢复?你说我是恢复好,还是不恢复好?”
“你的修为难以恢复,只能慢慢重修。你若能拿回一万年之久的深厚见地,确是好事。重要的是,你的记忆当中有我们美好的过去,那些美妙感觉并非我能用言辞表述,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