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定力极好。”

严厉造的云果然比白莲花那朵厚重许多,阳光被挡得严实,山中清凉了不少。

她终归没忍住话,等白莲花喝完补药,泡完药浴,坐在凳子上梳头时,把做那个梦说给他听。咳,自是绝口不提那个吻。

“先前为何不告诉我?”白莲花回头睨她。

严厉干咳一声,心说这不是怕你多心么。她揣测道:“定是渡魂术的反噬所致。”

“或许则是……”顶着严厉的瞪视,白莲花不咸不淡说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什么意思?”严厉挑眉。

“字面意思。”白莲花不温不火道:“毕竟你跟他有四百多年的交情,他给你留下许多难以磨灭的印象,尤其他如今选了那样的路。我记得,当年他曾对你说过入赘给你做小的话,你无法忘记他的好处,挂念他,甚至意淫他,都在情理。”

唔,看来这是吃醋了啊……

严厉瞪眼:“我连你都顾不过来,哪儿有闲心去挂念他?”

白莲花淡淡戳破:“这半个多月枯燥乏味,你有的是闲心。”

严厉心说这倒也是。谈止山上拢共屁股大点地方,除了灵气充盈,满眼都是光秃秃的石头。每日都重复同样的作息,日久难免让人觉得枯燥乏味。

重点是,外部环境单调无趣,心思反倒复杂了起来。

严厉确实想过南无那厮,却从未动那些不着边际、没分寸的念头。暗忖这事注定越解释越惹误会,她遂不做声了。

梳完头夫妻俩该去行功了,白莲花却径直把严厉压到竹床上,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眼神灼灼地注视着她。

他需要固守精元,切忌房事。

大半个月来,严厉待他柔情款款,却尽量避免给他造成困扰。

了然他的企图,严厉心说才半个月而已,竟便忍不住了?当年夫妻俩去血河地狱找劈魂刀,可是一年多都没有亲近呐。

“干什么?”她明知故问。

“等天亮了就是七夕。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七夕。”

“七夕?”严厉看着窗外灰白色的天光,掐指一算,还真是。

“你有什么打算?”白莲花颇为期待地问。

严厉拧着眉想,除了品茶喝酒,眼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打算日后再补上。”

“不行。”

白莲花用温和的语气让严厉感受到强硬态度。

想是因为黑发变成了白发,他的脸被垂在脸侧的发丝衬托得,有些怪异之感。尤其他是俯视,眉眼看来高高挑起,让他的神情透着几许妖冶。

严厉极想反压,转念却勾住他的后脑,拉他贴近。

他眼波一漾,就势把吻印在她眉心处,然后是眼睛,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接近嘴角,最后狠狠掳住她的唇。

察觉身上的男人有些急切,脉息吐纳也都有些紊乱,严厉对他的侵犯疲于招架,暗自不禁好笑。某人所谓的定力极好,眼下可没表现出来啊……

“别闹。”严厉护着衣服力持淡定。她倒是不怕折腾,开荤却必定于他身体有害。

“你这是嫌弃我了?”

严厉只得用行动认真又细致地回答这个问题,情到浓时,顺带还奉上一堆饶舌的海誓山盟。

咳,她自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都是想当年听虞靖传授,至今才用上而已。

白莲花听得十分快慰,事毕他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可见拈酸吃醋这活是有代价的……”严厉又是可气又是好笑。

白莲花难得狡辩一句:“今时今日我有必要跟谁拈酸吃醋么?只是忍无可忍而已。”

严厉信这话才怪,严肃声明:“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白莲花提议:“事毕你真嫌弃我老得不成样子,就一掌拍死我,我下界去重塑一副肉身。”

严厉甚无语:“你怎不打算,让婆婆帮你塑一副?”

“重塑肉身之引过于邪戾,不是我们正道所为。”

严厉心说这倒也是。但若一掌拍死他,她怎么下得去手呢……

是日严厉睡在白莲花怀里,却再度梦见南无。

这次那个吻持续了很久。

严厉沉沦在这个诡异的吻里,明知不可以这样,却竭力也无法动弹。这不对!既然是她的梦境,她便是一切的主宰,岂有无力掌控人事的道理?

她想不通缘由,却很清楚地意识到,她在发梦魇,她必须摆脱这个吻。可她脑子里如同塞了草,思维变得迟钝,绞尽脑汁才总算想出一个办法。

然而未等她施行那个办法,南无忽然退开。

手脚刚一能动,她随即化气为刃。

迅如电光的一击本该让近在咫尺之人避无可避,南无却如同未卜先知,一刹之间消失无踪。严厉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手上则被一片温热粘腻包裹。

同时她身上一麻,顿时失去了意识。

:-d

严厉猛地坐起来时,没看到白莲花,却在他打坐的地方看到一大滩血。

看着手上干涸成暗红色的血渍,严厉呆了一刹,随即跳下思过崖,跌跌撞撞回到竹屋。

屋里没人。

严厉一面呼喊,一面迅速绕山寻找。

方圆百十丈的山头很平坦,随便一看都一目了然。

严厉声嘶力竭的呼喊没得到一声回应,须臾之后她回到思过崖,屏着气息一看,那滩血蔓延到悬崖边上,崖下几百丈深处,就是浪花翻滚的琉璃海。

不会是…


状态提示:第七七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