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的耳目找到镜灵时,他正在苍山与姒檀长谈什么,闻听大吃一惊,当即带着姒檀赶来援手。

以武力压制众邪灵凶兽不是长远之计。

白莲花虽没方寸大乱,也失了镇定,恳求师尊指点。

镜灵与晧睿仙师彼此感应,对白莲花说道:“道祖笔记上面载有重建封印之法,而今不缺人力,此事却须道祖之血为引。本座着实束手无策。”

白莲花如遭重击。霄霜倒一拍胸脯道:“道祖之血?这个好办,贫道即刻便能给你取来。”然后说出一句让不知情人疑惑不解,知情人震惊的话:“十几万年前,一块天石跌入太清天,砸毁了道祖的衣冠冢。道祖之遗物俱在,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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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万年前,道祖太一由洪荒世界进入宇内,非但传法给天地众生,还施展神力构架仙、神、妖、魔、人、鬼六界,使众生之道各依秩序而行。

道祖神通广大,却并未收徒,只有一个不知出身来历的小道童跟随他甚久。

邪异之境是道祖最后构架的地方,此时道祖几乎耗尽元气,于太清天打坐调息。

时逢一块巨大的天石自洪荒世界跌入宇内,与太清天的厚土发生剧烈撞击。道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对巨大的冲击之力避无可避。小道童无力护他周全,他被一小块崩裂的碎石击中,脉息大乱。

以道祖的神通本该无惧这点小差池,奈何他先前构架世界之时已经深受诸界元气侵蚀,行功调息正为摒除那些邪戾之气。脉息大乱导致真气失控,而这些失控的真气简直能摧枯拉朽,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他的肉身。

竭力也没能扭转命数,道祖狂吐几口血,不禁仰天长叹:“果然天意难违啊!”

然后他对骇然惊呆了的小道童笑道:“不必伤心难过。我的金身在无极天外,此番以元神神游到这里,是因在洪荒世界偶遇一块天石,料想它坠落的方向有毁天灭地之灾劫,我于心不忍,这才来到这里,试图挽救你等脱离苦海。

而今看来天意难违,我做这些铺垫已是泄露天机,不得不归去。宇内众生若能齐心协力,欲抗此劫并非没有可能。这正是我未了之愿,你定要替我完成。”

说罢他的肉身化为飞灰消散,给那小道童留下一身衣履,一部道法,一面镜子,和一本笔记。后这道童以道祖嫡传自居,开山立派,统领仙道,便是第一任无极宫宫主。

十几万年前,又一块巨大的天石自洪荒世界坠入宇内,好巧不巧地砸中建于太清天上的道祖衣冠冢。屹立了十几万年、被无数人敬仰膜拜的道祖之墓瞬间崩塌。等时任无极宫宫主赶到,只见一块水精棺材盖镇在废墟上,道祖之冠和鞋履俱埋在土石里,挖出时已破败不堪,那件血衣更是消失无踪。宫主只当是那块棺材盖吸食了道祖遗留在衣履上的灵气,因而才未同棺材一起碎裂,将它供奉在无极宫中。后来此物修身成人,便是东华帝君。

“你的意思不会是……”饶是镜灵都被霄霜的话惊呆了。

“没错,贫道的金身就是少的那件东西。”霄霜大喇喇笑道:“劳你费神探究这么久,实属贫道不该啊。”

镜灵与白莲花皆惊。原来他是那件血衣吸食道祖之血而成人!难怪一身玄机多变,且有那么离奇的先天本性。

这便好办了。

唯有重建封印才能挽救这场涂炭生灵之祸。

有了道祖之血做引,还须有修为极高之人合力施展道祖的无上道法。姒檀、镜灵和凤皇父女,加上冥王、阿难和骏吾,合正道七大高手之力堪比道祖神通。

白莲花简单说明情况之后,叹口气道:“姒檀跟着霄霜去取血。修罗天的变故定已传进魔宫,骏吾很快就会赶来。虞靖业已传讯给父皇。华严和杳云则去冥府请冥王和阿难。剩下我们两个,倒无事可做。”

严厉一下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眼道:“谁说我们无事可做?”

白莲花踉跄一下,捂着胸口站定。

没了后顾之忧,严厉的怨念顿时都冒了出来,朝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最后总结一句:“明亮闯这个天祸根本缘由就是在你!若他有事,我就休了你!”

见她像只炸了毛的猫,白莲花抿着唇,半低着头,识趣地默然听她数落、教训。听完最后这句他也无法淡定了,掏出汗巾往上面吐了口血,然后身子一软。

严厉忙扶他坐下,气急交加道:“这副熊样你还站起来做什么!”

白莲花虚弱道:“我是入赘给你的,你在上,为尊,我在下,为卑,若是坐着听你责骂,还得加个失礼冒犯之罪。”

“我骂你不该么?”严厉恶狠狠瞪他,心说失礼冒犯你大爷的!这时候知道跟我示弱装可怜了?老子不吃这一套!

“该。”白莲花幽幽说道:“容我缓一口气,你再继续骂。”

严厉气极反倒扑哧笑了。笑完觉得太不合时宜,有损她费半天口舌建立起的威严,一时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这时无照收功起身道:“两口子吵架斗嘴,一边倒有什么意思?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才更加有趣儿啊。儿媳还是等他有力气说话,再跟他算总账罢。”

夫妻俩对视一眼。

严厉的脸色化戾气为祥和,赞同道:“婆婆所言极是。只是……”

白莲花颇为惋惜地接话:“父上的根终于曝露了,您以后就没理由跟他斗嘴玩了。”

无照实则正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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