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穿越重生>天赐良媛>63 玉皮剥落露真身

数十人的展示厅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众人的视线象被一种诡异的力量吸住般,无法移开,紧紧盯视着,那一根浓稠的血线在女娲玉舞人的衣领处汇集成一滩后,缓缓地,渐渐地就凝结住,最后,在那玉脸上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一刻,炫梁的七彩宫灯下,营造出的不再是怜爱世人的神女,而是一樽被附了怨念的冤魂。

这一刻,无人敢动弹半分,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轻,唯恐稍有动静,那附了体的冤魂便会扑袭而来。

寂静中,又一声清晰可闻的玉璞碎裂声传来,众人控不住地吸气声此起彼落地响起,后背齐齐发麻,从脊梁骨直达后脑皮层。

只见,女娲玉舞人的一张脸,从鼻子中央呈龟裂状渐渐向四周放射开,使那一张带血的玉脸,在七彩的宫灯炫梁下,更加狰狞!

谢良媛听到玉碎之声,脑海里瞬时冲出一些画面,她低低呻吟一声,猛地搂住了兰天赐的腰,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象是深海溺水之人,又象是被弃于千里无人的死域中的弱小生灵,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好冷——

手好冷、脚好冷、心好冷!

浑身上下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好冷,冷到全身发抖,抖到全身麻木,麻木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刺痛的心提醒着自己——

她还活着!

兰天赐的手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从发顶开始,顺着乌黑的长发,直抚到后背,时而轻拍、时而轻抚,如同在诱哄沉在不安睡眠中的婴儿……

神色却一派平静淡然,看着玉雕人眼角下的一小块玉皮开始慢慢鼓起、露出鲜红的血色,而后,象是有什么要从里面挣扎出来,玉皮开裂的缝隙越来越大,丝丝的血线从缝隙里溢出,碎裂声越来越密集……

所有人,感到自已的心跳似乎被那诡异的碎裂声操纵般,急促得象要冲出胸口!

下一刻,玉雕人如同千年古刹那被风干的古佛,全身的塑金纷纷剥落,带着血,带着皮肉,碎响了一地。

最后,露出的却不是泥坯!

而是——

剥了皮的血肉!

血肉中清晰可见的骨架!

甚至——

腹部处那完好的内脏……

一一呈现!

“啊……。鬼呀……。”钟氏一声尖锐的惨叫,连滚带爬地躲向帷帐后面,疯狂是尖叫着,如同点燃了成堆的炮仗,瞬时,展示厅跟开了锅似地炸开,众人带着惊恐本能地朝着大门奔去,纷挤中,你推我,我拉你,有人被椅子绊倒,下一刻,身后的人挤了上来,惨叫声中,摔成了一堆。

你压了我的腿,我撞了你的头,一时之间,骂声、吼声响成了片。

“门开不掉,门开不掉。”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换得更多的惊慌。

另外几个人,忙跑向另一煽门,发现,也是反锁住,瞬时,厅内紧张的气息更浓。

有人开始喊着,“单经亘,你给老子开门,否则,老子出去后铲平了你这黑店。”

单经亘早已是六神无策,如此惊悚的拍卖现场,恐怕说出去,都未有人会信。

“噤声!”兰天赐冷冷地开口,声音并不大,但带着煞气却镇住每一个人的耳膜,鼓鼓作响。

尽管,兰天赐想将这些人轰了出去,可燕青正在外面做防止流言散步的举措,在此之前,这些人必需暂时留在此处。

单经亘瞬时跟打了鸡血般跪了下来,朝着天子磕首,朗声道:“皇帝在此,紫薇之气亦在此,邪灵难侵。”

众人一凛,猛地想起,帝王就在此厅中。瞬时,象服了安神剂一般,众人悄悄地找了个远离女娲玉舞人的角落,挤在一堆躬身垂首站着。

展示厅在方才众商客相互推搡时,桌椅倒地,乱成一团,连城施施然挑了离右侧大门最远的左下角的一张桌旁坐下,肘抵扶手,手指轻揉眉锋,看到玉皮掀开露出血肉的那一刹那,似恍然大悟,这女娲玉舞人是个赝品,夏凌惜让他速来西凌参与拍卖,只是想借他的本钱,两个人狠捞一笔。

可惜,他终究没有施了全力,玉舞人旁落。

他略显苦恼地用力揉了一下眉尖,苦笑,怎么办,他又负了野丫头的所托了。

如今,这鬼丫头会站在哪个角落画着圈圈诅咒他呢?

思及此,视线带了微微的冷嘲看向僵立在不远的周玉苏身上,看到她后臀那一块触目惊心的血红,及脚底一滩可笑的不明液体时,嘴角的笑意更深,同时,眸底淡淡的失落更浓更重,他方才,怎么会认为这个女子是夏凌惜呢?

忆起方才的一幕幕,他猛然想起,就在此之前,谢卿书对所有人说,他三天前方和夏凌惜圆房,想来,就是这个假冒的女子吧!

似喜,又却上心头。

鬼丫头,你三年有夫之妇之身,面对谢卿书这种fēng_liú公子,你居然还是白壁无暇,果然,你当年拒绝我的理由并非诓我。

当年,他知道夏凌惜一直在谋划如何给夏家翻身,她需要一个可靠、信誉良好的商铺打开她的路。

他喜欢她的聪慧,坚忍,更喜欢她嘻哈笑骂中在逆境中求生。

所以,他不惜放低了身份,自荐枕席。

可那鬼丫头直接就拒绝了他。

她嫌弃他身份过于复杂,担心他身边的狂风浪蝶把她这株路边的小花给催残了。

可恨的鬼丫头,明明知道他动了贪恋之心,还用那种可恶的语气搪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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