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委屈的阮静幽,越发觉得自己命运悲惨,前途黑暗,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顾锦宸真是被这个小女人给磨得耐性全无,软声细语安慰了好一阵子,结果越安慰她哭得就越凶。
最后,他干脆直接武力镇压,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阮静幽这女人绝对是吃硬不吃软的主儿。哼!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对付这种女人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在把她欺负得连床都下不去。
于是,那天伺候在三爷和三奶奶门外的几个下人,清清楚楚地听到三奶奶被三爷给“收拾”了整整一个晚上,不得消停峻!
皇上离奇昏迷差点不治身亡这件事,给整个朝廷带来了一阵不小的动荡。
弑君之罪,自古以来便罪不可恕,从虚弱中渐渐恢复过来的德祯帝,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彻查所有可疑份子,但凡有机会接近皇帝的近侍,一律收监,严加审问。
这次受到牵连的太监一共有二十七人,宫女十六人,御膳房里里外外一共三十个人,被抓到慎刑司受审的太监里,有六个太监是德祯帝身边的近侍,这几个人负责德祯帝日常的起居饮食,是所有受审人员中,嫌疑最大,也是最有机会给皇上下毒的人。
经过整整七天的连番审问,一个名叫小德子的太监熬不住酷刑的折磨,终于俯首招认,收买他给皇上下毒的不是别人,正是永福宫的萧贵妃,萧如月鲫。
小德子的口供是这样交待的:太子失势,被皇上软禁在太子府,急于推景亲王上位的萧贵妃,抓住这个大好时机,以一万两白银的高价,暗中收买德祯帝的近侍小德子,在他日常吃的点心中下了剧毒鹤顶红,导致德祯帝昏迷不醒,差点命丧黄泉。
小德子的口供无疑将萧贵妃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这个在永福宫养尊处优了整整二十年的女人,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噩运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降临到她的头上。
任凭萧贵妃如何哭诉谩骂,都没能阻止慎刑司的人将她带走的脚步。
慎刑司那种地方,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座可怕的人间炼狱,不管有罪没罪,一旦被抓进去,就要被活活剥去一层皮。
可怜萧贵妃从进宫那天开始,养尊处优整整二十余年。这二十年来,她受尽皇上的呵护宠爱,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就连她生给皇上的儿子,在她看来都是世间独一无二最优秀的。
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奢侈豪华的宫殿里,风雨无阻的过完一辈子,不想人到中年,她却要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黑漆漆的牢房里,每天忍受皮鞭、烙铁和各种刑具的折磨。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哪里见识过这样可怕的场面,被褪去凤袍,摘掉满头珠钗的萧贵妃,只在慎刑私里被折磨了两天,就苍老了十几岁。
她每天哭喊着要见皇上一面,并声嘶力竭地控斥她从来都没有给皇上下过毒。
但负责去永福宫搜查罪证的侍卫却在萧贵妃的化妆盒里,发现了被用掉了一半的鹤顶红。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萧贵妃跳进黄河,也洗不掉她满身的罪孽。
一怒之下的德祯帝,赐了一杯鸩酒给萧贵妃,让她自我了结,保一具全尸。
来送鸩酒给萧贵妃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老对手蒋如月。
看到萧贵妃像只丧家犬一样披头散发的被关在又脏又臭的牢房里,端着贵妃架子的蒋如月命人打开牢房大门,用手中的丝帕捂着鼻子,一步步踏进了眼前这间阴暗潮湿的牢房深处。
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萧贵妃看到蒋贵妃进来的那一刻,急三火四地爬了过来,一把抱住蒋贵妃的小腿,哭着道:“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蒋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连乞丐都不如的疯女人,狠狠一脚,将萧贵妃踹至一边,冷笑着道:“死了这条心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
“不!”
萧贵妃凄厉地大喊:“皇上疼我宠我,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要见皇上,快带我去见皇上……”
“啪!”
蒋贵妃抬手,狠狠抽了萧贵妃一记耳光,厉声骂道:“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来看了,哼!皇上宠你疼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萧如月,你真觉得你在皇上心目中有很重要的位置吗?”
挨了一记耳光的萧贵妃彷彿完全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她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就是我要见皇上。
看着萧贵妃被折磨得疯疯癫癫,蒋贵妃弯下身,一把揪住萧贵妃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自己,压低声音道:“实话告诉你吧,萧如月,你只是阎烈手中的一颗棋,一颗他专门用来对付我、刺激我、侮辱我的棋子。他给你荣华富贵,让你受尽万般宠爱,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过得不快活。阎烈这个人,他是没有心的。不……他有心,只是他把他那颗心,如数给了凤无忧。你在阎烈身边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丑,甚至连蝼蚁都不如。知道那杯子里装的
是什么吗?”
蒋贵妃强行扭过萧贵妃的下巴,逼她看着李尚宫手里端着的那个拖盘,拖盘上,放着一个碧绿色的杯子,杯子里盛满了液体。
蒋贵妃笑着道:“那是鸩酒,自古以来,帝王者专门用来处置不听话的妃子的,萧如月,很不幸的通知你,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萧贵妃的瞳孔瞬间扩得老大,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