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当成挡箭牌的顾锦宸想要转过身和她正面相对,阮静幽却像极了躲在老虎背后的小狐狸,紧紧跟在他的屁股后,确保顾锦宸那个时时刻刻都要向她冲过来的黑脸下属不会将自己揪过去碎尸万断。
顾家小公子和他的两个极品下属实在是太颠覆她对正常人类的认识了,在他们的观念中,弄死一个人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好像完全不用背负律法的制裁。
她是知道京城遍地是权贵,也明白麒麟王府在整个大阎朝的地位无人能及。
如果早知道顾家小公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当日她说什么也不会滥用好心替他疗伤凡。
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摆脱这个恶魔,再跟这号人物划清界限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就在她失神之际,顾锦宸突然转身,和她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阮静幽见自己已经无处可逃,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要是还不相信我,不如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回府把那钱袋子取来还你。”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有过太多不良记录的人说过的话?”
“顾小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口中所谓的不良记录我可不承认,之前我已经解释过了,不是我不肯把钱袋子还给你,而是我一直都没找到这样的机会。你要是还不相信,就派……謦”
她指了指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封易,道:“就派他跟我走一趟,对了,我的婢女呢?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我可警告你,如果我的婢女有个三长两短,你那个钱袋子就甭想再要回去了,等我回了阮家,就一把火烧了它。”
顾锦宸顶着一张黑漆漆的面具逼近她的面前:“你、敢、威、胁、我?”
阮静幽向后退了好几步,惨白着一张小脸,口齿打颤地道:“我……我这不叫威胁,是公平交易、交易!”
正说话间,包间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门口出现一个瘦瘦矮矮的小姑娘,穿着打扮有些寒酸,怀里捧着一个装满鲜花的竹筐,站在门口怯怯地道:“公子,请问要买花吗?一文钱五朵,全包总共五文钱……”
阮静幽面色一喜,刚要扑过去将那篮子花据为己有,站在门口最近的宋子谦突然面色大变,他虎目一瞪,对那小女孩厉喝:“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吼声,将捧着一个大竹篮的小女孩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阮静幽也被宋子谦的吼声吓了好大一跳,心里生出几分不满:“她只是个小孩子,你干嘛要对她凶巴巴的?”
宋子谦根本就没听到她的指控,他一把揪住卖花姑娘的衣领,非常粗暴地提起对方甩出了门外,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阮静幽简直被这样的阵势给吓到了,心里对顾小公子和他的下属更加畏惧,连那么小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看来她今天死定了。
“砰!”地一声,耳边传来一阵响动,只见刚刚周身还散发着冷气的顾锦宸,居然毫无预兆地倒地不起。
宋子谦和封易十分紧张地冲了过去,嘴里喊着:“三爷,三爷您要不要紧?”
阮静幽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变故,小声问道:“谁……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自从认识顾锦宸这群人后,就变得十分脆弱。
显然,她的问题并没有受到房里其他人的关注,因为顾锦宸的情况似乎很不好,虽然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样子着实把屋子里的人给吓得不轻。
阮静幽蹲在一边端详了一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哎,我说你们家顾小公子,他是不是有哮喘啊?”
前阵子为了发家致富给自己赚点私房钱,她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只要一有时间就会研究从李大夫那里借来的医书。书上记载着不少常见病的特征和治疗方法,哮喘就是这些常见病中的其中一个。
这个病听起来不觉得可怕,病情发作的时候真会要了人的命。如果她没猜错,宋子谦刚刚之所以会对那个卖花的小姑娘那么粗暴,应该是她手中提着的篮子中的花,会让顾小公子产生过敏的症状。
说实话,阮静幽对顾锦宸这人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每次相遇他都要取她性命,相信正常人都不乐意跟这种拥有暴虐倾向的人打交道。
可是,看到顾小公子一副马上就要被佛祖召见的样子,她心里忍不住又对其生出几分同情。
这顾小公子还真是可怜,他的脸已经被毁得那么彻底了,没想到还有哮喘病,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有权有势又怎样,阎王爷眼中的人类,可不存在高低贵贱之分。
看着房间里乱成一团,阮静幽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散发着浓浓药香的香包,香包里装的是金荞麦粉,荞麦这种东西有清咳洗肺的功能,对哮喘病有一定的作用。前提是,只有一小部份的作用而已。<
/p>
不过,她手里的这只香包可是经过她的戒指特殊处理过的,本来想留在身边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喂喂,你们两个小心一点,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乱动,你们先让开,让我看看他的情况到底严不严重。真是的,不过就是几朵花,怎么说昏倒就昏倒,他这过敏体质是不是也太严重了……”
说话间,她一把揭开顾锦辰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