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心中暗道:好你个白洛筝,都已经被本将军拆穿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哼!看你还能装多久。
“是啊,想当初我第一次看到那丫头,还是在我母后的寿宴上,别看那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一张小嘴叭叭叭地倒是挺能白话。
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居然将我父皇母后哄得合不拢嘴,他们都说白家二小姐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才女,要我说,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小马屁精……”
听到“小马屁精”这四个字,白洛筝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则将赵璟这混蛋给骂了个半死凡。
要不是他提醒,她几乎要把这个绰号给忘了。
“嘶……謦”
心里不满的同时,下手的力道自然在无形之中重了几分。
赵璟被她下狠手弄得伤口一痛,皱着眉头道:“贺兄,你弄痛我了。”
白洛筝很想对他说,疼死你最好。
嘴上却道:“男人就是比女人粗心,连个伤口也包扎不好。可惜将军这营地里也没个姑娘家在旁边伺候着,眼下也只能由我这个粗人帮将军上药止痛,刚刚不小心弄痛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啊。”
赵璟十分无语,这可恶的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过,她越是这样沉不住气,就越是证明她心里有鬼。
赵璟也不和她一般见识,继续当着她的面,故意数落白家二小姐的种种不是。
什么刁蛮跋扈,蛮不讲理,粗暴凶悍,还喜欢占人小便宜……
要不是白洛筝忍功了得,此时还真想把这个赵璟按倒在地赏他一顿老拳。
见人已经被自己给气得差不多了,赵璟慢慢收回玩笑的心思,眼神专注地看着对方。
“虽说那丫头身上有许多缺点,不过,和她在一起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却是我人生中活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不瞒贺兄说,我赵璟这辈子对情爱什么的没有具体概念,但如果日后被我娶进家门的是白家二丫头,倒真是很期待能与她白头偕老,共守一生。”
白洛筝手下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这赵璟……他到底在说什么?
要不是脑子里还留着一份清醒,知道自己目前所扮演的人名叫贺天白,她真的会以为,此时赵璟正在表白的对象,是她的真身了。
难道说,既使五年过去,赵璟对她的感情仍旧没有变质?
要说不感动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可是,她该相信他的感情吗?
有过上一世被沈孤辰狠狠伤害过的经历,她根本就不会轻易相信世间还有所谓的真感情。
沈孤辰是那种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当成筹码来利用的混蛋,而赵璟呢?
她对他又了解多少?
“贺兄,其实……”
就在赵璟想要揭穿白洛筝身份的那一刻,帐外传来陆湛的声音:“主子,张将军和陈将军说有急事要找主子相商……”
白洛筝及时从呆怔中回神,起身道:“既然赵将军有军务要处理,我就先行一步,不在此多做打扰了。”
赵璟虽然很想将她留下把该说的话给说明白,不过军务要紧,至于白洛筝到底为何要女扮男装潜进他的军营用这种方式来帮他,等他抽出时间,自然会让她当着自己的面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因为营地的军务暂时拖住了赵璟的脚步,当他终于抽出闲遐时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忙完手边的军务,赵璟迫不及待地按照白洛筝留下的联络方式,在百里亭左右吹起了他要见面的哨声。
两人之前曾有过协议,哨响三声,代表有事相见,对方最好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军营。
若是哨响五声,就说明事情十分紧急,对方不必亲赴军营,两人直接在百里亭见面,不见不散。
只身来到百里亭的赵璟想都不想,便用力吹响了五声哨子。
以他对白洛筝的信任程度,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尽快赶来这里与自己相见。
至于她现在到底身住何处,落脚何方,出于尊重,他当日并没有派人跟踪打探。
当然,以贺天白,不,以白洛筝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只怕他派出去盯稍的下属刚刚踏出军营大门,就会被对方一眼识穿。
当时他并不知道贺天白就是白洛筝,出于对彼此的信任,只要对方不出尔反尔骗他耍他,他自然会信守诺言,不会派人做出跟踪这种小人的举止。
可当赵璟像个傻子一样在百里亭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却仍旧不见对方身影的时候,他开始后悔,为何当初一定要做个君子,没把白洛筝的落脚点给挖出来。
眼看着天边乌云朵朵,一场大雨就要从天而降。
尾随他一路前来的陆湛忍不住担忧道:“主子,这天就要下雨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军营里等吧。”
赵璟的脸色并
不比此时的天气好上多少,阴沉得几乎能把吖吖学语的孩子给吓得放声大哭。
他敛着眉头,沉声道:“既然说好了不见不散,本着做人不能食言的原则,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出现为止。”
陆湛有些着急:“说不定那贺公子家里有什么急事,根本就没听到主子的哨声。”
“不会的,我相信她!”
如果对方是贺天白,赵璟或许不敢下这样的结论。
可她真正的身份是白洛筝。
当年,为了帮他脱罪,她连自己的名声都能搭进去,足以证明,白洛筝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姑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