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璟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陈红莲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气短。至于为什么会气短,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不过,陈红莲也不是傻瓜。在没搞清对方的真正身份之前,如果她贸然做了什么错事,说了什么错话,非但不能给自己落到好处,反而还会在无形之中给自己招来麻烦。
这样一想,陈红莲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奉上满脸恭维的笑容,故意讨好道:“倒是我眼拙了,没看出来你们居然是夫妻。既然咱们今日在此地相遇,便证明咱们之间有这个缘分。刚刚可能是我态度不对,为了向二位赔礼道歉,咱们坐在一起好好吃上一顿如何,当然,这顿饭由我来请。”
赵璟沉着俊脸,心想爷是什么身份,岂是你一个放荡不要脸的贱女人可以随意染指的。
他刚要出言拒绝,腿上就被白洛筝在桌子上踹了一脚,仿佛在提醒他,先别急着拒绝,刚刚她本想向邻桌的客人打听陈红莲的来历,那客人欲言又止,像是怕得罪什么人,最后竟一句话也没对她说褴。
说不定这里面会有什么猫腻,既然陈红莲热情邀请她们合桌,何不就坡下驴,趁机打听一下陈红莲的来历。
赵璟虽然很是不屑,可自家媳妇儿已经下了命令,于是他只能沉着脸点头答应,大不了实在看陈红莲不顺眼时,一脚将她踢开就是鲎。
陈红莲见两人没有拒绝的意思,兴高采烈的吩咐店小二再重新上一桌酒席,自己也屁颠屁颠坐到了赵璟和白洛筝这一桌。
没多久,小二便将饭菜摆满,陈红莲见赵璟一直沉着脸没搭理她的意思,便将矛头指向了白洛筝,“还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白洛筝投给她一记朴实无华的笑容,指了指赵璟,故意用乡音道:“我相公姓赵,叫赵大牛,我姓李,叫李翠花。”
当赵大牛那几个字从白洛筝口中说出来时,正在喝茶的赵璟差点将刚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
赵大牛?
他神色哀怨地瞪了白洛筝一眼,仿佛在说,就算你给你男人编一个名字,能不能请你稍微编个有气势些的?
大牛?
白洛筝没好气地回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给我自己编的李翠花也不是那么有气势好吗。
赵璟瞬间被他媳妇儿那俏生生的小眼神儿给治愈了,强忍笑意的想,赵大牛就赵大牛吧。
赵大牛对上李翠花,听上去还算是勉强般配。
陈红莲没想到像赵璟这么风度翩翩的男子,居然会起这么土气的名字,她趁机脑补了一个画面,以后她要是跟这个俊美的男人在一起,每天大牛大牛的叫他,那画面实在是非常喜感。
她试图从白洛筝脸上寻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眼前这女人笑得实在是太过纯良,以至于她不得不相信赵大牛和李翠花就是这两人的真正名字。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白洛筝还夹了一筷子竹笋递到赵璟碗里,笑着道:“大牛,这是你最爱吃的笋子,我刚刚尝了一口,十分鲜嫩,味道不错。”
赵璟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将自家媳妇儿夹来的菜给吃了,吃完,也效仿白洛筝的方法,夹了一块红烧肉到她碗里,含情脉脉道:“花花,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多吃点,反正今天有人请客。”
他故意将花花两个字的读音读得很重,白洛筝被他那副隐忍的模样逗得直想笑,她几乎可以猜到,等没了外人的时候,赵璟肯定会针对两人这土得掉渣的名字发表一番抗议。
两人你来我往,喂得那叫一个欢实。
陈红莲看得吃味不已,暗恨此时被她心仪男人夹菜喂到嘴巴里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她自己。
她一边眼红着“李翠花”的好运,一边又觊觎着“赵大牛”的风采,刚刚坐得远,只觉得这男人虽然穿着打扮一般般,模样生得却极为引人注意。
眼下坐得如此接近,赵璟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面孔瞬间让她芳心大动,她从来都不知道,这天底下居然会有男人俊得这么令人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刻tuō_guāng了身上的衣裳,对其投怀送抱,倒贴她都不介意。
强行按捺住心里来回翻涌的滔天醋意,陈红莲继续笑脸相迎道:“那不知两位家住何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营生?”
看他们二人穿得这么寒酸,应该并不是什么大富之人,就算那个“赵大牛”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有些犀利,她也只将他当成是故意在跟她示威。
白洛筝等的就是陈红莲这句话,“说起我夫家,在云山屯一带那可是有名的地主爷,你听说过云山屯吗,就是从这儿一直往北走,有一个人好山好水也好的地方叫做云州城,云州城中有一个云州县,云州县最北边的云山屯那就是咱们的老家了。”
白洛筝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肆无忌惮地夸赞着云山屯的优美风光,可听在陈红莲耳朵里,那分明就是一处穷乡僻壤,哪里就值得眼前这个叫李翠花的女人这么高调宣扬了。
“说起我们云山屯,最有名的就是
当地村民种的大西瓜,个个滋甜饱满又起沙,保管你吃完了一个还想再吃第二个,而我相公……”
白洛筝与有荣焉的一把抓起赵璟的手臂,满脸甜蜜道:“我相公就是云山屯最大的瓜农,因为我相公对种西瓜非常有研究,别人家的西瓜只能种碗口那么大,我家的西瓜却足有脸盆那么大。别人家的西瓜一只可以卖一文钱,我们家的西瓜一只却能卖到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