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步子右移,躲开两人的攻击,一股气劲从手指悄然飞出,啪啪,气劲正击打在其中一男一女的经脉交界处,两人灵活的身体一滞,从溪的箭已经到了,噗嗤两声,两人丹田尽破,元气逸散,惨叫一声,绝望又恐惧地去捂丹田,却发现那里多了个洞,根本就捂不住。
另外两人脸色一变,恐惧地后退一步,相视一眼,皆忍不住有了退缩之意:“你是拿到玉符之人,舒家不会放过你的。”其中清秀女子不甘地厉吼了一声,脚下退后的步伐却越加快了。
中年人脸色难看,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却偷偷巡视着四周,眼看从溪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才张口大喊起来:“舒家的前辈,还请现身,我等都是受舒家委托,引出这小子,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舒家是打算过河拆桥,还是真怕了这小子?”
又是爆消息,又是激将法的,果然林中传出一声轻笑:“你们胆子挺大呀!”
青年头戴玉冠,白色锦衣,手里拿着一把山水玉骨扇,身姿潇洒,面孔温柔,一看之下,只觉得是哪个世家贵公子,可随着青年一扬手,中年男人和清秀女人倒地惨死,从溪不由后退了一步。
一个表里不一的变态杀人狂,从溪心里给此人下了定论,更是警惕。
辛暮云已经成功击杀了对手,悄然来到从溪的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青年,小声给从溪介绍道:“此人就是舒开元,舒家嫡系子孙第一人,修炼百年不到,就到了开元境。”辛暮云介绍到这里,目光在四周打量了起来:“这人不可能单独来此,他是专门为我们而来,从溪要小心。”
舒开元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从溪和辛暮云:“这位朋友看起来对在下很是了解,也罢,交出两枚玉符,我就放二位离开,如何?”
从溪皱了皱眉,目前舒开元的修为似乎比他高,具体到了什么境界,却是看不清的,再看看寂静的四周,看来自己二人是陷入了舒家的埋伏圈了,就是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确定他的位置的。
辛暮云不可能背叛他,柳侍跟舒家有仇,还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根本没有机会传递消息,从溪有些不解,难道真是巧合?
“谁不知道舒大公子说话一向不算话,翻脸不认人可是舒大公子的作风,以为我们会上当受骗吗?”辛暮云冷着脸上前一步,站在从溪身前,挡住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虽然不知道这舒开元打的什么主意,却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舒开元脸上的笑容更胜,手里的玉扇往下一压,四周瞬间多了二十多名衣着统一的弟子,其中一个长相格外精致的青年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舒开元身边:“师父,对这样的人何必客气,直接杀了,玉符自然到手。”
舒开元勾着唇,修长的手指在青年头顶上摩挲了几下:“师父如何做事,需要你来教吗?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的语调像极了情人间的低语,听到的人莫名出了一身冷汗,只觉得心都要被恐惧那只大手捏碎了。
青年正是舒开元的小弟子张瑶,在舒开元的手掌落到他头顶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瞬间没了血色,尽管极力忍耐,从溪还是看出了张瑶内心的恐惧,他的腿虽然站得笔直,却在微微发颤,可见内心极其惊惧。
从溪啧啧两声,师徒处成这样,也算奇葩,这舒开元果然是个变态,他真的把张瑶当弟子看待吗?看起来更像偶尔逗弄的小宠物。
“弟子不敢!”张瑶抖了抖嘴唇,汗已经不由自主流了下来,黏在两边的鬓发上,格外可怜。
舒开元的手指在上面绕了两圈,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仔细擦了擦手指,目光再次落在了从溪身上:“是归顺于我,还是准备反抗到底,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反抗一下的,毕竟日子过的太无聊,偶尔需要你们这样的调味剂来装点一下生活……”
从溪紧紧握着拳头,脸色凝重:“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
舒开元眨了眨眼,笑容带了几分看好戏的邪气:“小柳侍没告诉你们吗?在舒家为奴的人,身上都会有舒家专属的印记,不管离开多远,只要我想,就能抓回来,哎呀,看起来你们被他骗了呢,多日不见,小柳侍还是那么调皮。”
从溪猛然睁大眼睛,果然是柳侍,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柳侍那些话都是编出来的?那为什么真给了他两枚玉符?
想不通,算了,他们彼此之间本就没有信任这种东西,更谈不上背叛,若能有下次相见的机会,定然不会留他性命。
端着星辰弓,从溪一手扯着辛暮云,选了个实力比较薄弱的方向,飞驰而去。
舒开元手中的扇子一收,嘴角翘得越发高了,口中喃喃,看来是不死心呐:“遥儿……把人捉回来,记住,活的。”
“是,师父。”张瑶领命,踩着飞剑,追了上去,眸子里寒光闪烁,活的么,留一口气也是活的。
辛暮云只觉得耳边风驰电掣,瞬间四周的环境就变了个模样,他尽量配合放松自己的身体重量,配合从溪的动作,不给他添加负担,这个人帮他报了仇,他想帮他,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拖他后腿。
张瑶追出去之后,心里就是一惊,那两个人已经没影儿了,地上只留下三具尸体,其他追击的人也仅仅追了数十公里,就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张师兄,那人并未御剑,而是仅凭步法,就超越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