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季如祯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毕竟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我因为自己的喜怒,得罪了那个姓李还是姓杜的小姐,听说那位小姐家里的长辈好像跟赵家还是世交。我那么没分没寸地给秦公子找了大麻烦,也不知秦公子背后会不会责怪我不懂事。”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卓彧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秦慕言披在她身上的袍子烧了不说,还派人把烧成的灰送到人家面前讨人嫌。卓彧倒是可以老神在在不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可她不行啊紧。
人秦公子对她一直以礼相待,她一连受了人家那么多恩惠已经是欠下了好大的人情,结果卓彧这霸道的家伙居然打着她的名义干了这么一件蠢事,这让她日后如何在对方面前抬得起头。
而且出门之前,卓彧郑重其事警告过她,如果她不想被收拾得太难看,以后见了秦慕言最好有多远躲多远,再被他发现她跟姓秦的私交甚笃,他的处理手段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随随便便烧了一件袍子就可以解决的了。
所以即使她现在被放出了凤鸣居的大门,也不敢贸然找到秦慕言那里赔礼道歉,生怕卓彧派出来的眼线发现她阳奉阴违,逆了他的命令,会给自己遭来一顿无妄之灾。
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能通过别人来打探一下秦慕言的近况了。
不明真相的姜洛汶还以为她真的在纠结当众让杜小姐出丑这件事,于是好心劝道:“你放心吧,秦公子是公私分明的人,而且上次在他生日宴上,确实是杜小姐做得太过分,你当众给她一个没脸,确实让很多人大快人心。如果秦公子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也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夸赞于你了。”
面对姜洛汶的安慰,季如祯抱以一个苦笑。
算了,反正再过几天,就迎来她在正德书院离院的日子,离开了正德书院,以后也就不会再跟秦慕言继续打交道。至于那件袍子,反正她也不想跟他做过多接触,与其顾念着他的情绪,还不如趁此机会让他对自己心生烦感。
只要两人日后不再有任何交集,对她们来说,就都是皆大欢喜雠。
跟姜洛汶和小高衙内道完别,季如祯又策马来到了鹤风楼。
一连好几天没看到包子,两姐弟再次见面,心情都很雀跃,而且季如祯惊喜的发现,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包子的脸色跟上次相比,红润了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儿。
“姐,你今天不来,我还想让赖大哥请人去找你过来,因为赖大哥说,我在医学上很有天赋,他决定让我拜他为师,亲授我医术。姐,等我日后从赖大哥那里学来本事,将来就可以治病救人,还能赚银子,到时候咱们家的一切开销,就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面对包子伟大的志向,季如祯既欣慰又吃惊。
“赖神风居然要认你为徒?”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季如祯很有点接受不能,在她的记忆里,包子的笨拙程度只比傻子强了那么一点点,记得当日他被自己强塞进正德书院,每天放学回来,都会对书院里的先生留给他的功课愁眉苦脸。
仅仅是一首七言诗,他都背得绊绊磕磕,词不达意,这么一个笨孩子,居然让他学习医术,这娃是在开玩笑吗?
“姐,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啊?”
“呃……”
包子有点委屈地撅了撅嘴,“这些日子我跟在赖大哥身边真的学了不少本事。”
说着,他顺手从一个草筐里拿出一根草药,“喏,这种草药,叫山豆根,主要用于咽喉肿痛。另外也可以将它晒干,研末,制成药丸,可以缓解心腹痛以及五种痔痛。”
不给他姐惊讶的时间,他又从草筐里拿出另一根奇形怪状的草药,“这个长得有点像鸡冠草的东西名叫青葙,主要用于治疗皮肤中热,风瘙身痒。将其捣成汁液,还可以止金疮血……”
接下来,包子又一连拿出好几种草药,一本正经地给他姐讲述药名和用法以及各种主治功能。
直到季如祯狠狠拧了自己一把,发现并不是在做梦,才将夸夸其谈的包子抓到面前,兴致勃勃道:“包子,你真厉害,可是,你以前在读书方面明明没有什么天赋,为什么你在这些草药的认知上会这么有灵性?”
包子腼腆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赖大哥身边,看他摆弄这些东西的时候觉得很有趣,有时候赖大哥忙不开身,就会让我帮他一些小忙。没想到赖大哥告诉过我一次的药名和这些药材的功能及使用方法,我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牢牢记住,想忘都忘不掉。赖大哥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后来还故意考过我几次,每次我都能对答如流,并且还能举一反三。赖大哥就说,我是个天才,并且决定收我为徒。”
季如祯突然有种被大金球砸中脑袋的幸运感,之前她还担心包子那么笨,将来可怎么办,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们俩个到底说够了没有?说够的话,就赶
紧去药房泡药浴。季朝雨,不要以为你能背出几个药名就有多了不起,以后学本事的日子还长着呢,别为了一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我可是一个严厉的师父,学得不好,绝对是竹板伺候,还不快去药房。”
赖神风的突然出现,将房间里正聊得欢的姐弟二人吓了一跳。
包子似乎对他这个未来的师父很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