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彧毫无愧色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如果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今天又何必带着人马去你那家小书院给你撑场子?既然我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觉得从今以后,你还能心安理得地从我身边逃开吗?”
季如祯哭丧着脸道:“你究竟喜欢我哪里?紧”
卓彧被这个问题呛了一下,喜欢她哪里?他能说他哪里都不喜欢吗?这丫头又狡猾又可恶又臭屁,经常惹他发火不说,还到处拈花惹草、勾三搭四,这么不守规矩又不懂礼数的丫头,他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值得人喜欢。
可是,即便她满身缺点,又讨人厌到恨不得每次见了她都想将她按在膝头狠揍一顿,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从最开始的完全无法忍受,直到现在,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去考虑两人长厢厮守一辈子的人生大事。
至于其它女人,他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男人,而且因为身体比较特殊的原因,他想跟别的女人有点什么,条件也不允许。当然,即便条件允许,他也不想跟那些杂七杂八的女人有什么。
总之,既然国师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命盘中的另一半已经正式出现,就算是为了完全一件人生使命,他也得想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个不服管的丫头给收拾得妥妥贴贴。
于是,当季如祯瞪着一双澄明的大眼问他到底喜欢她哪里的时候,卓彧琢磨了一下字眼儿,认认真真丢给你几个字,“你挺有趣的!”
她挺有趣?
卓彧那个眼睛不知道长在什么地方的死男人,居然用“有趣”两个字来形容她雠?
她明明行得直、走得正、聪明伶俐、武功高强、懂得赚钱又满腹才华,这样的她,到底哪里跟“有趣”两个字挂上勾了?
此时此刻,季如祯支着下巴,坐在一艘庞大奢华的龙舟里,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明明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可她偏偏觉得百无聊赖,无趣到了极点。
而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艘巨大的龙舟里,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
对于卓彧提出的那个与她长厢厮守为前提,试着跟她相处看看的提议,一直对此事避而远之的季如祯,忽然很有一种如遭雷击的无力感。
她看得出来,在某种程度上,卓彧对她确实是很感兴趣,不过有兴趣跟责任感并不是一码事好吗?
她不能因为他对她有兴趣,而她看他也还算顺眼,就傻呼呼地跟一个连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的男人扯上暧昧关系。
说起来,两人从相识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她除了他叫卓彧,比自己年长个五、六岁,身边有龙大、龙九和龙十三这三个心腹之外,其它所有关于卓彧的一切,她都一无所知。
事实上就连卓彧这个名字到底是真是假她都不敢肯定,如果随随便便跟这样一个男人发展感情,她真的很有一种自己是飞蛾,而对方是火焰的自杀念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问她对卓彧究竟有哪里不满意,她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两人相处到现在,斗过智,斗过勇,大大小小的磨擦发生了有不少,讨厌他吗?答案肯定是否。
而且因为他带人去书院给她出头这件事,她心里其实还是挺感激他的。
但如果仅仅因为不讨厌和感激,就莫名其妙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心里没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没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于是,当卓彧提出两人可以以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在一起相处时,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掉了,在看到他的脸色因为自己的拒绝而逐渐变黑时,又赶紧加了一句,“你总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前一刻咱俩还是主仆关系呢,一下子变成情人,这有些不合逻辑吧。”
卓彧虽然还是有点不乐意,却也没再继续提出反对意见。
结果第二天,他就以两人在一起相处,需要多了解、多交流为借口,声势浩大地将她拐上了这艘奢华庞大的龙船上。
美其名曰是要跟她培养感情,在她看来,他就是把她当成一只被豢养在笼子里的小宠物,拴着链子拉出来被他放风呢。
想到这里,季如祯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了。
为什么昨天卓彧提出要跟她试着以男人和女人的方式交往看看的时候,她没有狠下心去拒绝呢?
唉!这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悔不当初啊!
季如祯趴在窗栏处发呆,坐在距她不远处的卓彧并没有因为今日出游而怠慢了手中的公事。
成堆的信件处理起来依旧是没完没了,趁着偷空的功夫抬起头,就发现那丫头像只被主人虐待的小猫,撅着嘴,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独自哀伤。
卓彧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对窗边的季如祯道:“谁虐待你了,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季如祯懒懒地向他这边看了一眼,“没谁虐待我
,就是我自己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噢?为何?”
季如祯翻他一个白眼,心里说,为何?当然是为你!
想我白小侯曾经叱诧风云,名震天下,绝对是天圣王朝响当当的知名人物,就算是死了,姐也照样利用自己前世留下来的那些本事让自己活得潇洒惬意,逍遥自在。
结果老天爷偏偏看我不顺眼,让我遇到你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男人也就算了,居然还霸道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