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八不知道自家主子发此一问到底是何意,于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回主子,当时季公子听到那句话时,脸色确实变得有些可怕。 属下本想向季公子解释一、二,但季公子当时什么都没问,直接跟属下回宫了。褴”
皇甫爵努力回想当日宫宴时的情景,对于龙十八口中所说的白家二小姐,他其实根本没什么印象了。只依稀记得当日在平阳的时候跟姓白的有过几次交集,还听了龙十三那笨蛋的建议,利用白二小姐气了季如祯一次,导致他和如祯因为这个女人闹得不欢而散。
几个月前,宫里举办宫宴,刚巧又被他碰到那位白家二小姐。
对方看到他的容貌时,眼里的震惊显得极为强烈,而这位白二小姐的突然出现,无形中勾起了他心中不少过去记忆,于是鬼使神差,将对方叫到跟前随意问了几句。
具体问的什么他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没想到姓白的居然能利用这样一个由头趁机抬高自己的身价,难怪如祯每次看到这位白二小姐都往死里虐,跟这么一个有心计的女人成为敌人,不时刻提高警惕,还真是会在极不小心的情况下被算计进去。
皇甫爵虽然对这位白二小姐没什么好感,但从龙十八口中得知,如祯似乎对他当日主动接近白二小姐的事情非常介怀,这让他阴郁多时的心情,瞬间明朗了不少。
明朗归明朗,皇甫爵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无意中获得的这一点点的福利,而改变对季如祯的成见。
赖神风在他离开的第三天早上,快马加鞭又重新折返回京城。
已经连续昏迷四天的季凌溪,在赖神风下了一剂猛药之后悠悠转醒,醒来后,越过层层人群,终于寻找到他“爹”的身影,小家伙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关系,心里非常委屈,看到他“爹”,顿时伸出两条手臂,撒娇般求拥抱,求抚摸,还不忘奶声奶气道:“爹,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
季如祯赶紧将儿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傻儿子,那只是一个梦,又不是真的,别怕,爹永远在你身边,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不管。”
季凌溪无比欣慰的将小脸埋在他“爹”的胸前,扁着嘴道:“爹,我这次又昏了几天?鲎”
季如祯心疼道:“四天!”
小孩儿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道:“爹,我总是生病,是不是活不长了?”
“胡说八道超品相师!”
旁边被无视掉的皇甫爵厉声喊了一嗓子,“你才三岁,还有几十年好活,怎么可能会活不长。溪儿,以后不可以再随便说这样的丧气话知道吗?”
季凌溪这才看到他“娘”也在,病态的小脸蛋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光彩,语气雀跃道:“娘,我也好想你。”
皇甫爵抽了抽嘴角,将儿子从季如祯的怀里抱了过来,无比心疼道:“溪儿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凌溪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娘”怀里摇了摇头,奶声奶气道:“就是有点没力气。”
皇甫爵心里一疼,紧紧将儿子抱在怀里,转而对已经完全石化了的赖神风道:“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大代价,求什么样名贵的药材朕都不在乎,神风,朕只要朕的儿子安安稳稳、健健康康的活下去,你做得到么?”
赖神风好不容易从“爹与娘”的混乱中回过神,僵硬地点了点头,“回去之后,我跟师父谈论了一下小皇……呃,小公子的病情,师父说,小公子这种病症虽然难治,却并非无药可医,治疗过程可能有些复杂,但只要药材提供得上,想要彻底治愈,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
赖神风话风忽然一转,“宫里的条件并不适合给小公子治病,我在京城南郊有一幢旧宅,那宅子通往后山的一个温泉,几年前我着人将温泉水引进宅院,那水对小公子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提议将小公子带到那处旧宅,也好方便我静心治疗。”
皇甫爵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赞同。
虽然赖神风的人品他绝对信任得过,但儿子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呆着,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心。
“可以!”
没等皇甫爵表态,季如祯连犹豫都没犹豫,便当场应承了下来。
“神风,我相信当年你能医好朝雨,今天一样能医好溪儿。虽然这话说出来有点矫情,但溪儿就是我的命,念在咱们之间好歹有些情谊的份儿上,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竭尽所能,保他一世康健!”
赖神风张了张嘴,有什么话呼之欲出,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嘶哑道:“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
得知自己要被一个陌生人从爹娘身边带走,从未跟“爹”分开过的季凌溪急得放声大哭,死活不同意。
就连皇甫爵都被儿子那凄厉的哭声震得心疼肝也疼,恨不能颁下圣旨,让工匠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京城南郊的那眼温泉引至皇宫,那样一来,儿子就不
用被赖神风带出皇宫,也不必跟爹娘就此分开。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蠢不可及,但为了儿子,再离谱的蠢事他也做得出来。
结果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刚刚形成,就被季如祯一句话给否定了。
季如祯虽然宠儿子,却不像皇甫爵宠得那么没原则,她将儿子拉到怀里,冷下“俊”脸,用无比严厉的语气对儿子道:“溪儿,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