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并未将他这句话视为保证,而是呛声道:“可你是皇上,历代帝王的后宫都有无数妃嫔,你现在可以如珠如宝的将我留在身边做你生命中的唯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性的变化,早晚有一天,你会厌倦这种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单调日子。卓彧,不是我对未来没有安全感,我只是对人性太失望。虽然有些话说出来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救溪儿的性命,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皇帝,是万民的主宰,身上背负着万千百姓的民生大计。你生来的使命让你必须坐在这个位置上供人评头品足,可我却对这种人人瞩目的位置厌恶至极。如果溪儿的身体一直健康无忧,我……”
话未说完,红唇便被一根手指牢牢抵住。
皇甫爵沉着俊颜,不认同地冲她摇了摇头,“这样的话,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季如祯无畏地直视着他俊美脱俗的容颜,浅笑一声道:“好,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但就算我不说,有些事实,却仍旧无法改变。”
皇甫爵的语气变得有些恼怒,不悦道:“无数次的纠结这个问题,你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么?这些年来,我对你如何,你是不是根本看不到?如果我真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你我阔别三年,偌大的皇宫之中,怎么可能连一个妃嫔都没有?”
季如祯下意识地接口道:“你不是在为太后娘娘守孝?”
说完,又觉得自己总是揪着这个问题确实无趣,于是未等皇甫爵答话,便主动认错,上前亲了他一口,“好了,我知道无端端提出这个话题确实挺没意思的。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未来会发生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皇甫爵即将出口的解释就这么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季如祯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道:“今天在康亲王府的曲宴上,看到了一些多年未见的故人,因此才生出这样的感慨。”
皇甫爵双眼微眯道:“你指的故人,是秦慕言么?”
对于他一语说中的事实,季如祯并不感到奇怪,她知道自己的一切行踪都在这男人的掌控之下,想瞒过他的眼线,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重生之神级学霸。
她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只能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鲫”
皇甫爵轻轻哼了一声:“你今日这样敏感,是不是因为得知他已经娶了妻子?毕竟当年在平阳的时候,他对你的心意整个平阳城的老百姓都人尽皆知。结果呢,那个口口声声说对你有情的男人,却在某天重逢之际,与另一个女人缔结连理,这种他明明喜欢我,最后却娶了别人的心情,一定让你很不高兴吧?”
季如祯忍不住瞪大双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无语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吃着碗里,还霸占着锅里的女人?”
“哼!不然你做什么在我面前摆出这一脸哀怨的表情?”
皇甫爵心里很不是滋味,当他得知季如祯在康亲王府的曲宴上与她的旧情人秦慕言“相谈甚欢”时,理智瞬间便被醋海所淹没。
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安全感,他又何偿不是。
他的祯儿就像一道耀眼的光芒,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引起旁人的注意。为了紧迫盯人,他不得不在她身边埋下重重眼线,怕的就是有朝一日,怀中这个被他珍爱的至宝,会被别人给抢了去。
他知道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最大障碍就是他高高在上的帝王身份,他也知道聪明的女人,没人愿意与一个帝王在一起谈情说爱。
他的祯儿渴望的不是风光无限,也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滔天的权势。
所以他自以为双手奉送到她面前的恩赐,根本激不起她内心深处的感动。
唯有他一生一世的疼宠与守护,才是她真正想追求的生活。
他给得起,可她却偏偏不信任。所以他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当这种不信任被无限扩大时,她会不会像三年前那般,再设一个死局,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皇甫爵的心底便止不住发冷,拥着她娇躯的手臂,也在无形中加大了几分力道。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季如祯无声的回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低低在他耳边轻喃,“卓彧,你别多想,我今天的情绪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敏感,与秦慕言没有任何关系。”
她喜欢叫他卓彧,因为皇甫爵属于整个天圣王朝,只有卓彧才属于她季如祯一个人。
随着这句解释声响起,皇甫爵不安的心境也有如冬雪遇到了春风,在无形之中慢慢融化。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温声细语道:“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同你说过关于我前世的事情吧。前世的我之所以会在白瑾玥的设计下命丧黄泉,借的就是秦素衣这把利刃。虽说直接将我害死的凶手是秦素衣,可对于这个女人,我心中并没有任何怨恨,她是一个好姑娘,只是
错将终身托负给我一个假男人。所以对于上一世的我和秦素衣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她有她的立场,我有我的坚持,就算最后我因为意外而死在她的剑下,重活一世,我也不曾对她心生怨恨。可是今天在康亲王府,她却以康亲王妃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她过得快乐幸福我心中亦无半分遗憾,可我却从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