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爵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找不到正主儿来发泄,如今她总算乖乖进宫受他蹂躏,如果她肯表现得烈性一点,倔强一点,他或许还可以揪着她的小辩子发泄一通。
没想到从前一向很爱同自己作对的季大小姐,这次居然会一反常态,摆出一副“我是成年人,而你是小孩子”的嘴脸,明目张胆的对他的刁难做出了退步和忍让囡。
因为火气无处发泄的当今万岁爷,看着不远处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向他请安的小混蛋,一口恶气就这么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堵得他周身上上哪哪儿都难受。
“咳!”
赖神风轻咳一声,冲季如祯挤了挤眼,似乎在提醒她万岁爷今儿心情不太好,让她说话小心着点儿。
季如祯会意点头,正要起身,皇甫爵不高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朕让你起了么?”
身子刚起至一半的季如祯呆怔了一下,见对方沉着俊脸,摆明了一副要跟她过不去的姿态,只得又乖乖跪了回去,好声好气道:“是臣斗胆,会错了皇上的意思,若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她越是奴颜婢膝,皇甫爵的心里便越是不快,他眯了眯双眼,语气不善道:“你今日进宫,为的可是公事?”
“啊?”
未等季如祯作答,皇甫爵又加了一句,“若不是为了公事,在没得到朕的宣召之前你便私自进宫,该当何罪?鲺”
“呃……”
季如祯见对方今儿是存了心想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只得硬着头皮陪笑道:“皇上,若说公事,确实也有那么几件……”
“哦?”皇甫爵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给朕听。”
“就是关于金陵萧家的事情,萧公子离京之前,曾亲口对我说,他会郑重考虑萧家与朝廷的合作,待回了金陵,与族中长老的意见达成一致,便会派专门的负责人来京城与我方洽谈合作事宜。”
她不提金陵萧家或许还好一点,听到这个“萧”字,皇甫爵的心情顿时被满满的怒气所取代。
他“啪”地一声,将手中正捏着的一颗棋子重重拍在棋盘上,厉声道:“身为监察司御史,你整日想的就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如果朕没记错,前阵子你送到朕御案上的折子中曾提过,朝中大臣与匪类狼狈为奸,坑害百姓。这折子在朕的案头放了好几日,那些匪类如今却仍旧逍遥法外,季维祯,你这监察司御史到底是怎么当的。如果没本事坐好这个位置,朕随时可以换人来坐,没得你一边吃着皇家的俸禄,一边还要以公谋私,去做自己的私事……”
季如祯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等来的却是一番痛骂和折辱,原本就有些压抑的情绪,此刻更加烦躁难耐了。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无理取闹而发火,而是低眉敛目,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满口诚挚道:“皇上教训得是,臣有负圣恩,辜负皇上所托,若做不出一番成绩,确实没资格继续坐在监察司御史这个位置上享受朝廷俸禄。臣恳求皇上给臣三天时间,三天内臣若无法完成皇上的交托,必会带着项上人头,向皇上以死谢罪。”
一口气说完,季如祯倨傲的冲对方磕了个头,随后霸气起身,袖袍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龙霄大殿。
皇甫爵被对方那一气呵气的动作给气傻了,当他回过神想要骂人的时候,偌大的龙霄宫内,哪里还看得到那小混蛋的身影。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赖神风张口结舌道:“皇上,您这样刁难于她,是不是有些过火了?那季大小姐的性子一向火爆霸气,万一真把她惹毛了,会做出什么事,谁都不敢预料。”
赖神风这话可是一点都没危言悚听,他认识季如祯这么些年,对于这个女人,他算是有了深深的领悟。
想当年她为了逼他救她弟弟,那可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使来,他几乎可以断定,如果当年他与她死磕到底,最后的最后,他一定会毫无悬念的被她给活活玩死的。
皇上为了心底那点儿私怨,故意同那位心眼儿小、爱记仇的季大小姐大发雷霆,他用脚趾也想得出,最后惨败的那个人,一定非皇上莫属。
面对赖神风的担忧,皇甫爵回了对方一记不客气的冷哼,“真是惯的她!来,咱们继续下棋,朕倒是要看看,那混蛋还能折腾出什么花花样。”
嘴上说着狠话,心底却对季如祯甩脸子走人的行为非常着恼。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原本一盘必胜的棋局,最终居然以惨败收场。
赖神风见对方沉着俊脸,一副天下人全都欠他八百吊的样子,没敢继续留在宫里碍对方的眼,寻了个“我还有事先行一步”的借口,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赖神风走得倒是潇洒,皇甫爵却因为季如祯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若不能完成使命,便会提头来见”的誓言给折腾得有点坐立难安。
为了避免那女人会在冲动之下干出什么蠢事,皇甫爵打发龙大去探听她的行踪。结果当天晚上,龙大便带回来一个让他崩溃的消
息,那该死的季如祯,居然没带一兵一卒,单枪匹马出城去剿匪了。
皇甫爵差点被气个倒仰,当下也顾不得再跟那女人闹脾气,急忙让龙大带着五百精兵赶紧出城,无论如何,也要把那欠揍的女人给他五花大绑押解回来。要不是他的身份不容许他随便出宫,他都想代替龙大亲自出城动手了。
可惜龙大去晚了一步,当他带着五百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