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衙内白她一眼,“你能不能偶尔关心一下问题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那孙子人多势众,似乎有以多欺少的嫌疑。维祯,你在朝中地位非同一般,我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把你给牵进来,你先带人走,这边我会想办法解决。”
小高衙内向来很讲义气,知道猎场不比别处,这里云集着高官显贵,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贵人,他可不想让好友跟着自己一起吃挂落。
季如祯拍了拍小高衙内的肩,故意大声道:“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你是我季维祯罩的,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孙子不长眼,敢明目张胆欺负到我季维祯的面前。”
她身后一直未作声的皇甫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欠教训的女人是不是刚好忘了她男人还在她身后?这么直白的当着她男人的面去包庇另一个男人,她就不怕晚上被他收拾得下不去床?
皇甫爵心里在想什么,对面那个压根就没意识到当今皇上也在场的孙家宝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季如祯一口一个孙子的叫着自己,已经彻底点燃他体内的熊熊烈火。
“姓季的,别以为有皇上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太把自己当盘菜。哼!口口声声对外宣称有一个结发妻,可真正看到你那结发妻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说好听你这是假装痴情,实际就是以色侍君,被皇上包养在身边的一个下贱脔宠。”
“孙家宝,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小高衙内没想到对方竟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偏偏如祯是女儿身的事情他又没办法在这里大声公布,害他想要为如祯辩解都不知该从何下口。
隐没在侍卫队伍中的皇甫爵眯起双眼,心中暗想,这个姓孙的,怕是不能再留了。
被当众指责以色侍君的季如祯驾着跨下的马儿,向孙家宝的方向挪动几分,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语气阴森道:“孙家宝,刚刚的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怒火已经被完全燃起的孙家宝勾着嘴角,邪笑道:“别说是一遍,就是再说十遍,百遍,千遍又有何不能?我告诉你季维祯,别以为你掩饰得好,我就看不明白这里面的腌臜事儿。在京城里头混的,谁不知道皇上从小到大根本就不好女色,再瞧你这小模样,说是男子,样貌生得比女人还娘们,你从一介白丁,在短短数月之间被皇上封为正三品朝臣,别人嘴上不说,心里头可都明镜着呢。你季维祯,就是一个靠出卖色相来迷惑君王的兔二爷……”
话音刚落,马背上的季如祯便从背后抽出羽箭,拉弓搭弦,一箭射穿孙家宝的肩胛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在场的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鲺。
孙家宝没想到季维祯如此大胆,他只觉肩膀先是一凉,紧接着,刺骨的剧痛蔓延全身。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射箭伤人……”
那只箭虽然穿透肩胛骨,却并不足以威胁他的性命,饶是这样,孙家宝还是被这场意外的变故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很快,他身边的同伴和仆役便将他团团围住。
马背上的季如祯邪佞一笑,“孙子,在你向我提出这句质问之前,最好仔细考虑清楚,你刚刚说我以色侍君那番话,要是被皇上得知,你们孙家将会承受怎样的变故?你可以不将我们将军府放在眼中,但你不要忘了,在你出口辱我的同时,皇上也被你牵连其中。难道你想对外宣称,当今皇上有龙阳之好,是个不近女色的断袖么?”
那几个围在孙家宝周围的狐朋狗友听到这句指控,眼中全都露出惊惶的神色。
先不说皇上到底是不是断袖,就算人家真是,也轮不到一个连官位都没有的孙家宝来指控。
自古皇家秘闻无数,有点脑子的,拼命避开都来不及,有几个不要命的,敢在这种时候拼命宣传皇家的丑闻。
更何况,皇上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孝心太重,为太后守孝整七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孙家宝在皇上守孝期间,侮辱皇上有断袖之癖,这等于是犯了抄家灭门的死罪。
避开皇上的威严不论,被孙家宝一口一个兔二爷来骂的季维祯,也是皇上御赐的三品官员。当众折辱朝廷大元,这个罪名一旦追究下来,他们这些人谁都没想落好。
想到这里,那些原本在背后给孙家宝撑腰的几个年轻公子,吓得纷纷后退,大气都不敢喘。
见众人露出一脸熊样,季如祯嗤笑,“还以为你们这群垃圾有多大本事,不过就是被爷吓唬了几句,瞧把你们给哆嗦的。不过话又说回来……”
此时的季如祯,就像神祗一样,目光睥睨的看着在场的众人,“就算你们心里恨毒了我,凭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小伎俩,又能耐我何?孙家宝,有本事在这里像个蠢货一样对我叫嚣,不如好好回味一下白珂杰的下场,断手断脚断命根的下场,可是不太美妙啊!”
孙家宝闻言一惊,像看怪物一样抬头看了季如祯一眼。
他知道?那件事他居然知道?
白珂杰
的下场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一个只剩下呼吸的活死人,那样的白珂杰,与其活着,倒不如死去。
他一直以为那件事瞒得极好,没想到被他拼命遮掩的事实,季维祯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白珂杰那悲惨的下场,孙家宝心尖儿一抖,加之肩膀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双腿间竟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腥***之气。
季如祯见他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