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因为带头砸了百姓民居而被收监的事情,很快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头,被疯传到平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下,周家在平阳城算是出了大名了,这也是季如祯在周夫人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而保持缄默并不出言反抗的主要原因。
想在嘴巴上讨回便宜,对季如祯来说并非难事。但嘴上骂几句并不能让对方身上少块儿肉,既然周家人这么不识好歹,不彻底给她们一些教训,又怎么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愤呢。
说一千道一万,季如祯就个小心眼、记仇鬼,既然周夫人这么不怕死的来惹她,与其对抗,倒不如成全。
事实证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让季大小姐非常满意件。
从古至今,监狱那种地方对人们来说就是一处人间地狱,脏臭不说,还要像狗一样接受各种摧残折磨。
要知道,周夫人得罪的不仅仅是季如祯,还有府衙大人家的公子高哲尧龊。
虽然高大人并没要求手下的人对得罪了自己儿子的女人格外“关照”,但这年头能在官府当差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眼力见儿,这可是公子爷亲自下令关进来的女人,不给她点苦头吃吃,以后见了公子爷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于是,周夫人彻底悲剧了。
虽说她年少的时候在庄稼地里跟着爹娘吃了不少苦,但自从嫁人之后,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个女人自以为自己的身份堪比那天上的王母。
结果当王母不幸沦落到监狱成了阶下囚的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沦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挨打挨骂在这里简直就像在吃家常便饭,人家狱卒也没真想把她往死里整,毕竟她犯的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想往死里整也不太合法。
但这些狱卒在对付犯人方面很有经验,即使上面并没有下令对她用刑,他们依旧能找到完全让外人看不出任何痕迹的方法,将细皮嫩肉的周夫人给收拾得哭爹喊娘。
周夫人进了监狱,周家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得知自家老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带家丁砸了季家姐弟的房子,周良辰直接找到季如祯面前,希望她能念着往日情份,别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周良辰不是傻瓜,知道小高衙内和季如祯交情不错。他娘现在被收了监,只要小高衙内一句话,马上就可以将人给放出来。他不是没找过小高衙内做小伏低,但小高衙内从知道世上有周良辰这么一个人那天起,就没把对方当回事过。
想求我放人?行啊,只要我姑奶奶季大小姐不追究了,我这就下令放人,够直接、够爽快了吧。
不要忘了,季家可是被你们周家砸得连房子都住不下去了,人家可怜的小姐弟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们周家想全身而退,做梦呢吧。
于是,不管周良辰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求季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们周家计划,至于房子的损失,他们周家会照单全赔的。
在季如祯思索、犹豫、老虑了整整三天之后,直接将一份价值五千两清单递到周良辰的面前。
看着清单上逻列出来的字迹,大到家具摆设,小到锅碗瓢勺,几乎全都以超出市价十倍甚至百倍的价钱一一列出。
周良辰蹙着眉头,不悦道:“一套普通的茶碗,居然要二十两银子?”
季如祯毫无愧疚地投给对方一记微笑,“周公子,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清楚,不是一套,是一只。一只茶碗二十两,我家那套茶碗一共是八只,就是一百六十两。”
周良辰面色一沉,“你这分明就是在敲诈!”
季如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就算我承认我在敲诈,你又能耐我何?周公子,你可不要忘了,带着一批家丁将我家里砸了个稀巴烂的那个人,可是你娘。是我求她来砸的吗?你知不知道,她这一砸,害我的损失有多么的巨大?饿了没饭吃,渴了没水喝,困了没地儿睡。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我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弟弟啊。你知道你娘这么一闹腾,把我弟弟吓成什么样了吗?他还是个小孩子,眼睁睁看着一群疯狗闯进家门砸了自己的家,你能理解他的感受吗?被吓坏了你知道吗,这万一在他心里落下什么毛病,别说五千两,就算五万两、五十万两,你们周家能赔给我一个心智健康的弟弟吗?”
周良辰被对方一连串蛮不讲理的反问给问崩溃了,他强忍住发火的***,耐着性子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值一百两银子……”
“那又怎样?”
“我们周家出银子,给你在附近买一幢差不多的房子赔给你,屋子里的器具尽可能按照你家原来的样子帮你准备齐全,你看这样可以吗?”
季如祯想都没想,直接否绝,“不行!赔不起五千两,这件事就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的结果就是,周夫人要继续留在监狱里吃苦受罪,周良辰虽然对他娘冲动的行为非常不耻,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娘,如果真为了
五千两银子而眼睁睁看着娘在那种地方吃苦,作为儿子,还真干不出这么不孝的事情。
于是,在季如祯各种尖酸刻薄的刁难下,周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一叠总值为五千两的银票,奉送到季大小姐的面前。
对于曾经大富大贵过的白珂玉来说,五千两真不算是什么大钱,但作为平阳城里的一个贫民小老百姓,五千两可就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