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放声大笑的变成了广合书院那几个人,有几个不正经的家伙还露出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嘴上不正经地调侃,“快点扑到爷的怀里来。”
李梦秋在人群中啐了一口,小声骂道:“这群混蛋实在是太没教养。”
正德书院其它围观的学生也满脸不愤,仿佛被侮辱的并不是季如祯一个人,而是他们整个正德书院。
反观季如祯,不恼怒,不生气,始终保持着淡定的笑脸,看着广和书院那几个自以为是的少年,不紧不慢道:“你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你爹知道么?件”
对方一时之间被问愣了,“什么特殊癖好?”
季如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刚刚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宣布你好男色么,听说咱们平阳城最有名的小倌馆的头牌以压人为乐,这位大哥,既然你是他的熟客,想必没少被他压,你后庭真的受得了吗?”
赵五整个人有点凌乱,当围观的众人传出一阵轰堂大笑时,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人给耍了。
他面色一狠,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看爷爷今天不揍得你娘都不认得你……龊”
说话之间,赵五已经向这边扑了过来。
对他来说,收拾这么一个文弱小公子,只要抬抬手指就可以轻松搞定,结果当他带着一股子蛮力扑过来准备给对方重重一击时,忽觉腹间一痛,还没待他搞清状况,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然后……他飞起来了?再然后,“砰”地一声摔落到地。
再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由于这个画面发生得太过迅速,以至于在场所有的围观者都有点迷茫。
神马情况?
那个赵五不是说要跟那个白衣小公子对打吗?怎么眨眼之间,他飞出去了?
是的,就是飞出去,然后以一个超级狼狈的姿态摔落倒地。
从刚刚那震耳欲聋的落地声来判断,赵五那一下子,就算没摔死,恐怕也会摔断几根骨头。
反观季如祯,由始至终就像个不染凡尘的谪仙似的,优雅淡漠地站在那里,唇瓣微挑,眼稍带笑,微风轻送,吹动她的袍摆,那衣袂飘飘的样子,简直让在场所有的姑娘为之疯狂。
“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五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摔伤了,刚站起来没一会儿,很快又没志气地摔了回去。
他的几个同伙纷纷上前将他扶了个正着,其中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担忧地问了一句,“五哥,你怎么样?刚刚是什么情况?”
赵五满脸迷茫加愤恨,大概是腿太疼的原因,以至于他整张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如祯笑着对广合书院的人道:“不好意思,你们这位五哥刚刚被我踹了一脚,飞上了天,又摔下了地,据我目测观察,他右腿应该是骨折了。”
这番话她说得太过轻描淡写,就好像跟几个知交好友边喝茶边聊天,完全没有一点跟人比试的紧张性。
那青衣少年听了这话,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当下想也不想,飞也似地冲上前来,就跟季如祯打成了一团。
可惜,这少年太过低估对手的实力,只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轻轻一晃,还没等他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招的,清脆的一记耳光,便落到了他的脸上。
季如祯抽人耳光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干脆利落,不但声音响亮,就连力道也大得出奇。
那少年挨了一掌,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他不敢相信这个容貌俊秀的小公子居然会这么厉害,当下想也不想,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直直地向季如祯这边刺了过来。
旁边围观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武器都抽了出来,对方这是想闹出人命还是怎么地?
小高衙内气得直跳脚,指着广和书院的人破口大骂,“你们之前可没说要拿兵器打……”
可惜没人理他。
姜洛汶顺手从路边捡了一根枯树枝丢了过去,“如祯接着!”
季如祯轻轻松松躲过那青衣少年的长剑,接过树枝,迅速地抽向对方的手腕。
对方虽然吃了一痛,却并没因此放松捏剑的力道。理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冷静的时候,一旦被激怒到了一定程度,谁还会去计较什么是非对错。
而且广合书院这些喜欢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大多数都是有爹养没娘管的,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又仗着自己会几下子功夫,一个个便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如今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咽得下这口恶气。
可惜,季如祯并没有因为对方一副发狠的样子而露出半点惧色,别看她手里拿的只是一根小树枝,对峙起来,却一点不显落于人后。
轻轻松松几个回合,那手执长剑的少年已经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偏偏季如祯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她一边灵巧地躲开对方
的攻击,一边还气死人不偿命地调戏,“蠢货,咱们天圣王朝那么多兵器你不学,你怎么偏学剑呢?铜剑铁剑你不学,你学银贱,看你这招式耍得也不赖,很快就要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小爷也送你一个绰号,就叫剑人你说好吗……”
“哗……”
旁边看热闹的学生哄然大笑。
不少人在一旁大声起哄,“贱人!贱人!贱人!”
那青衣少年没想到自己提着兵器都不是此人的对手,当下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大声对自己那些兄弟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