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少徵朝温漱流一抱拳,讥讽开口,“两年不见,温公子的言行还是如此的,让人耳目一新”。
温漱流心情很好,根本不计较他挖苦的语气,抱拳笑道,“还没恭喜曲谢元高中状元,十九岁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大显开国以来可是独一份儿,温某远在他乡,也是如雷贯耳,佩服佩服!”
自己刻意挖苦,他却真心实意道喜,两下对比高低立见,曲少徵恨的牙痒痒,正要反击,温漱流已一脸惊喜的拍了拍游昀之的肩膀,“凤初,你真的站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舒莫辞无声吐了口气,脸上滚烫的温度慢慢平息下去,悄悄扯了扯曲少微的袖子,低声道,“七姐姐,刚刚的事说定了,我没事的”。
曲少微看了看曲少徵,点头应了,又道,“那天我嘱咐你的事,你千万记牢了,十三郎如今回京了,有事去找他,温府势大,十三郎又名声在外,即使被人抓住把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舒莫辞诧异看向她,“七姐姐?”
曲少微别过眼神,“我说的,你记着就行,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的添箱我已经备好了,到时会有人给你送去,你大婚,我怕是不能回来了”。
舒莫辞又有些伤感起来,眼眶发热叫了声七姐姐,曲少微拍拍她的肩膀,扭头对游昀之道,“游二爷,我们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借一步说话”。
游昀之和曲少微避到一旁,曲少徵神神在在叫了声温公子,打定主意缠住他,不让他和舒莫辞说话,不想从不按常理出牌的温漱流竟直接开口道,“曲状元,你我稍后再诉别来之情,我先同舒妹妹说几句话”。
曲少徵简直想骂娘。谁特么跟你有别来之情了?
温漱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舒莫辞,长长吐了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唔。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舒莫辞一直盯着曲少微二人看,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温漱流索性一寸一寸慢慢打量起来,目光温柔如水,这一刻。他不再是天上的流云、山间的流泉,无迹可寻无从着手,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贵公子,远游归来后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子,温柔、深情、怎么也看不够……
他俊朗古雅的脸庞沐浴在朝阳中,没有一丝阴霾没有一丝瑕疵污垢,一如他的人,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她的良配吧,曲少徵眼中暗芒闪过。心中似乎有什么在软化,不,只是这清晨的阳光太过温暖,空气太过清甜,他都有些困了……
这次游昀之和曲少微只说了大约一刻钟,便回了凉亭,曲少微朝几人一抱拳,“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各位保重”。
舒莫辞看着她与男子无异的言行举止。鼻子就是一酸,她是心之所向,她理解、敬重,却依旧无法释怀。她是个好女子,值得被人呵护在怀中,不经受一丝风雨,更不必血雨风霜拼出一片天地……
送走曲少微后,游昀之和温漱流说了几句,就快马先回。温漱流与曲少徵则骑着马跟着舒莫辞的马车,送舒莫辞回府。
温漱流虽想和舒莫辞多说会话,可也知道时机不对,恋恋不舍将舒莫辞送回了府就一路快马加鞭回了温府进了松鹤堂。
温老夫人都以为他要到傍晚才能到,不想竟提早到了,自然又是一番惊喜,一把搂着温漱流心啊肉的抹了半天泪,才在温漱流和身边人的劝慰下渐渐止住了。
温漱流这才得了空给温老夫人磕头,温老夫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他好几遍,眼眶又红了,连声说着瘦了,李妈妈忙道,“十三爷瘦是瘦了,老奴瞧着倒是更结实了些”。
温漱流点头道,“祖母不用担心,这次出门我与世子遍览大显名山大川,其他不说身子骨可是结实了不少,您瞧瞧,脸都晒黑了,这回可没有人再敢说我是要靠舒妹妹养的小白脸儿了”。
温老夫人笑骂了一声,被这声“舒妹妹”一叫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糟心事,神色阴沉下来,“十三儿,十四郎病治好回京了”。
温漱流也是温老夫人起意要周丛去江都给温十四郎治病,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同胞弟弟,喜不自胜下几乎是立刻就启程去了江陵,这次他出外游历起因也是这件事,如今听说温修怀病愈回京,自然更加欢喜,就要去看温修怀。
温老夫人没好气拉住他,“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我话还没说完呢,再说,你为长、他为次,怎么也该是他来拜见你才是”。
温漱流笑笑,他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是祖母说了,他也就听着。
“十四郎前些日子娶亲了”。
温漱流神色一紧,“难道十四弟病还没好全,这么急着成亲冲喜?”
温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连不理俗事的十三儿都能发觉其中不妥,更何况京城那些人精们,温府百年清誉,竟出了这档子糟心事!
“娶的是宛阳郡主”。
温老夫人脸上不动声色,一双看尽世情、人心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自家孙儿的神色,只见他从惊讶、不敢置信慢慢变作厌恶、戒备,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又冷不丁的扔下一番足以让自家孙子记十年的话。
“前些日子曲家那小子中了状元,我让十五丫头邀了舒丫头去我们府上的彩棚看热闹,舒丫头乍一见了十四郎还以为着是你,去给十四郎见礼,十四郎也不知怎么了,看舒丫头的眼神几乎都能掉冰渣子,舒丫头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多会就拉着十五丫头陪着去更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