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昀之听的无语之极,舒莫辞却噗嗤笑出声来,“知道你厉害,可我也不想老太君和丛薇她们有事”。
舒莫辞容色秾丽,神色却冷漠,偶尔笑一笑不啻于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惊艳,温漱流偶尔见到的几次还都是沾游晗之的光,这次她却是确确实实对自己笑的,温漱流顿时骨头发软眼神发直,露出一个大大的傻笑,“舒妹妹,你笑起来真好看,等我们成亲了,你可要对我多笑笑”。
舒莫辞脸上的笑立即僵住,果然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的老流氓!
游昀之咳了咳,“舒姑娘,游某有话和枕石说,还请舒姑娘回避”。
舒莫辞下意识要走,又反应过来,他们这是不想让她听!
“所谓客随主便,莫辞倒还没听说过客人要主人回避的”。
游昀之又咳了咳,温漱流笑道,“让舒妹妹留在这就是,不然一会舒妹妹问我,我肯定还是得告诉她”。
游昀之,“……”
他真的不认识这货,真的!
游昀之将威国公被杀一事又说了一遍,只不过更仔细,又道,“现在消息还没传到京城,你仔细和温老首辅说,一定要小心”。
温漱流拍拍他的肩膀,“谢了,我会和祖父说,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也不用太担心,水来土淹就是”。
游昀之扫了舒莫辞一眼,欲言又止,温漱流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凤初,你不用避讳舒妹妹”。
游昀之,“……”
温枕石,你够了啊!
游昀之勉强控制住一脚踹飞某人的冲动,稳了稳气息,“这件事与舒姑娘的母亲有关——”
舒莫辞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游昀之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沉声道,“舒姑娘,我知道你定然也想知晓,只是,这件事,希望你冷静一点”。
舒莫辞慢慢坐了下去,“游二爷,不论是什么,我都想知道,也不会不冷静,坏了你的事”。
游昀之看看她,又意味深长睨了温漱流一眼,温漱流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跟俞乐容有关,他还要君子风度干什么?
“舒姑娘,安宥其实是抚国公遗孤,这件事,你应该猜到了吧?”
舒莫辞点头,游昀之又扫了温漱流一眼,“其实,你娘也是”。
舒莫辞只觉脑子一空,摇摇欲倒,温漱流忙扶住,“舒妹妹”。
舒莫辞定了定神,颤着嗓子问道,“游二爷,此话当真?”
游昀之点头,他能发现这件事也纯属巧合,不是因为舒莫辞对晗之态度的异常,让他一直追查舒莫辞,又顺带着盯着安宥不放,他也不会查到三十年前的事。
“当初抚国公定罪,安氏灭三族,你娘是抚国公次子嫡长女,因为早产体弱一直养在江南的庄子里,俞国公与抚国公私交极佳,不忍抚国公血脉就此断绝,奉命押送你娘回京时偷偷用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换掉了你娘,又杀了那个女孩,尸体运回京城时已经腐烂发臭,本来京中就没有人见过你娘,这样一来,更没有人认识了,再说你娘是女子,先帝发了一通脾气也就算了,等风头过了,俞国公借机出京,回来后就宣称纳了个女子为妾,那女子已然有孕,不便带回京城,留在娘家养胎,一年后又宣称那女子产下一名女婴后难产而亡,将那女婴记在了俞国公夫人名下,十四年后才将你娘接回了京城,就是俞国公府的嫡长女俞乐容,京城的人都以为你娘那时候十四岁,其实你娘已经十七岁了”。
舒莫辞动了动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果真世事无常,前些日子老夫人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她是公主,如今竟然变成罪臣余孽了!
温漱流捏了捏舒莫辞的手,“舒妹妹,事情都过去了,即使有一天圣上查出来了,也与你无关的”。
舒莫辞摇摇头,“游二爷,后来呢?七哥又是怎么回事?”
“你娘有个堂哥,从小就惹是生非,待到长到十二岁就离家出走,说要行侠仗义在江湖闯出个名头,四年后更是和江南的水匪混到了一起,抚国公听说后大发雷霆说要将他绑回来打死,他索性诈死真的加入了江南水寨做了个水匪头子,安宥就是他的独子——”
游昀之说到这沉吟了一会,斟酌道,“抚国公府覆灭后不久,他就暴病而亡,不过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还是诈死,在暗处筹划报仇,他死的太蹊跷,又在那样的时候——”
游昀之还没彻底查探清楚,因此只是猜测,舒莫辞不知道她娘的那个堂哥是不是真的死了,但却知道他绝对不止安宥一个儿子,曲少徵也是,只不过不知道被他用什么法子塞到了风雪城,成了镇国将军的嫡孙。
与曲少徵接触的点点滴滴一一在脑海中划过,舒莫辞几乎可以肯定,曲少徵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对出身没落侯府的她感兴趣,那,为什么上辈子,他却从来没有找过自己,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和她相认?
“我仔细想过了,皇上从一开始对安宥的态度就不寻常,应该是很早就知道了安宥的身份,这几年来安宥和曲少徵崛起太快,肯定有皇上在暗中相助,这次的事更是,当时安宥的折子一上,皇上连问都没问就下令将边疆守将调回京城,定然是想为抚国公府翻案的——”
游昀之说到这凝重看向温漱流,“所以,枕石,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是行不通的,皇上想为抚国公府翻案,难道温家还能和皇上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