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昀之将游晗之召回京城打的亲情牌,没想到竟招了这样的祸患,哪里敢耽搁,从郡主府回去之后便将游晗之又打包送出了京城,心有灵犀的,他也想到了釜底抽薪,只他的釜底抽薪却是将游晗之送离舒莫辞身边,让时间和空间彻底淡去他的念头。
第三天大朝,下朝后已是午时,游昀之作为盛帝最私密的亲信,一向懂得分寸,与朝中大臣都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下过朝后就准备去五城兵马司,不想竟见舒棣不紧不慢朝自己的父亲走去,两人又并肩往宫外走,想是要一起去用膳。
游昀之的小心脏顿时漏跳一拍,舒莫辞父女的性子其实是非常相似的,舒棣与舒莫辞一样,不是必要从不会与人多说半句话,在他们看来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你来我往中,还不如多看看书、练练字,可现在,舒棣主动去找他父亲了!
舒棣与父亲没有私交,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生出什么攀附的心思来,去找父亲,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他的亲事了!
如今安宥之胁已除,盛帝态度暧昧不明,如果舒棣、甚至舒莫辞推上一把,他何愁抱不得美人归?
游昀之虽激动,却没有忘记分寸、礼数,让游枫偷偷跟过去,自己则装作没发现般回了五城兵马司,心却像放在了火上慢慢煎烤,片刻不得安宁。
所幸,游枫回来的很快,一听到游枫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游昀之就知道事情必然有进展了,激动下猛地站了起来,又恍然回神坐了回来,一口喝干杯中早就凉掉的茶水,这才稍稍冷静了些。
“二爷,二爷!”游枫砰地闯进房中,包子脸笑成了一朵喇叭花。“二爷!文昌侯爷催着国公爷下聘呢,说郡主年纪不小了,可耽误不得,最好能年前就把婚事办了!”
游昀之又腾地弹了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文昌侯爷催着国公爷下聘,说最好能年前就把婚事办了!恭喜二爷、贺喜二爷了!”
游昀之兀自不敢相信,“说清楚!”
游国公其实比游昀之更急着游昀之的亲事,几次三番问起。游昀之都以再等等搪塞过去,游国公只当是因为舒莫辞封了郡主,亲事有了变化,还很是惋惜了一段时间。
游枫嘿嘿笑着,“二爷,奴才大胆,擅自去文昌侯府查了,却是郡主身边最得宠的辛妈妈替郡主回文昌侯府问候老夫人时感叹郡主身世凋零,母亲早亡,祖母又久病在床。竟是没有人管郡主的亲事,明明已经订下了,竟是没了下文,不知道还只当是亲事出了变故,耽误了底下一众妹妹一直滞留闺中不得发嫁,那文昌侯府中的二太太却是个精乖的,当晚就寻了机会将这番话学给了文昌侯爷听,这才有了文昌侯爷寻国公说话的事”。
辛妈妈是舒莫辞手边最得力的妈妈,她的话就是舒莫辞的话了,那就是说舒莫辞愿意嫁给他了?
游昀之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狗屎运。
游枫见游昀之一脸梦幻的傻样。越发来劲了,“二爷,奴才还顺便去郡主府查探了一番,正巧遇到郡主打发走了青筠与温溪。爷,郡主这是大病一场突然想通了爷才是最好的,这就在准备嫁给爷了!”
游昀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发走了青筠和温溪?早在温漱流退亲时,舒莫辞便欲打发走他们,可一来他们怎么也不肯走。二来舒莫辞很是喜爱两人,对两人又多有依仗,便也就默许了,如今竟毫不留情的打发走了,说她不是准备嫁给他,他都不相信啊!
“快,回府!”
游昀之感觉自己双腿轻飘飘的,走在棉花上一样,对,他要回府准备聘礼,游枫打听到了,连玉和盛帝更不可能不知道,以连玉和盛帝对舒莫辞的疼爱,如今安宥又和六公主绑到了一起,自己就是妥妥的要当准新郎的节奏啊!
游昀之猜的一点不错,没了安宥,又听说了舒莫辞的动静后,他在去请旨赐婚,盛帝敲打了一番,顺水推舟的准了,紧接着安宥与六公主的赐婚圣旨之后。
当然,盛帝是绝对舍不得舒莫辞做游昀之的续弦,给游昀之的前妻执妾礼的,硬是给游昀之的前妻扣了个“无子”的罪名,降为平妻。可算是开了大显有史以来的先例,暗地嘀咕舒莫辞这给义女是盛帝故意收来好拉拢游国公府的人迷茫了,话说皇帝陛下到底是稀罕还是不稀罕这个义女呢?
盛帝心下认定了舒莫辞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根本没考虑她与六公主的尊卑问题,将她的婚期排在了腊月十二,六公主的则被安排在开春后。
此时已是十一月初,时间很紧,圣旨宣下的第二天,游国公府的聘礼就送到了文昌侯府,比之当年温家下聘又盛大了几分,京中谁都在嘀咕游国公府这次是得不偿失,为了个撑门面的郡主娘娘将几代的老底都翻了出来。
游昀之本以为赐婚圣旨下了后,安宥怎么也得闹腾一番,不想他竟在见了舒莫辞后相当平静的接受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一向自以为沉着、冷静、理智,喜欢端着的游二爷已经没有办法像之前冷静,挠心挠肺的想知道舒莫辞到底和安宥说了什么,奈何当时的谈话现场,他安插不了耳目,之后又没有那个厚脸皮去问,只好继续挠心挠肺中o(╯□╰)o
当然,他绝对不相信,安宥会被舒莫辞几句话就劝消了心思,越见他没事人一般就越怀疑他在酝酿什么阴谋,假公济私的派隐龙卫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