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要说话,香苗忽地跪了下去,哭道,“求老夫人慈悲,替我们夫人请个御医来瞧瞧吧?夫人,夫人——”
香苗说到这忽地撸起衣袖,露出或新或旧的掐痕,还有烫伤戳伤的痕迹,郑大夫忙避过身去,屋中年轻些的小姐丫鬟们齐齐惊呼出声。
香芹也跪下撸起袖子,重重磕了个头,“求老夫人慈悲,奴婢们知道夫人病了,不敢怀怨,只求老夫人能求个御医过来,治好了夫人的病,不然夫人日后还有什么指望?”
“贱婢!你们敢!”钟氏嘶声叫了起来,想下床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狼狈而气急败坏,越发的显得神色可怖状若疯癫。
舒月浅咽了口口水,往丫鬟身后躲了躲,夫人好像真的疯了,她还听姨娘的话来做门面侍疾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去春晖阁走几趟,得些衣服首饰实惠。
老夫人面色阴沉,大户人家责罚发卖仆从正常,可这种私下底的凌虐却太过下作,传出去连文昌侯府的面子都丢光了,如果今天她不依了舒莫辞的意,她肯定会将事情传出去,文昌侯府最近丢的脸太多,再传出主母凌虐丫鬟,甚至责打继女的事情——
老夫人想到这冷冷扫了一眼钟氏,果真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上不了台面,要不是有个好哥哥,她早就将她关进家庙,一辈子不准出门,哪里容得她一次又一次的丢文昌侯府的脸!
钟氏在老夫人冰寒的目光下打了个寒噤,正想说什么老夫人已开口道,“几个丫头先回去,这里我会派妥帖的人看着,以后就不必再来侍疾了,郑大夫,你去给夫人看看,开个方子”。
这是要将自己的疯病坐实了!钟氏的眼泪疯狂的往下掉,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娘,您不能听那个贱人挑拨——”
老夫人额头青筋猛地一迸,“还愣着干什么?替夫人看病!夫人病成这般模样都不来禀告,这样的丫鬟留着何用?都给我发卖了!”
香苗香芹的神色却很坦然,给老夫人磕了头,跟着婆子走了,老夫人阴沉的目光落到舒莫辞身上,这死丫头倒真是出息了,连钟氏从娘家带回来的贴身丫鬟都收买的了,长此以往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