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响又亮的一个耳光吓呆了舒月泠和几个丫鬟,乌怀信下意识捂住脸,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指着舒莫辞,“你——”

“啪——”

舒莫辞反手一个耳光又甩了过去,乌怀信也算得个俊俏少年,否则文次辅的嫡孙女也不会看上他,只俊俏的脸上顶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却比普通容色的脸上顶巴掌印更可笑,虽是剑拔弩张的时候,流苏却还是噗嗤笑出声来。

乌怀信一张脸由红变青又由青变黑,再由黑变紫,噌地拔出宝剑,“我——”

舒莫辞厉声打断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敢的话你也不必叫什么乌背信了,改名叫乌孬种算了!”

乌怀信激愤下恨不得杀了舒莫辞,拔剑也不是想吓她,是真的准备动手的,被舒莫辞这一喝反倒清醒过来,他一时意气杀了她,定然要将在场的所有人灭口,三个丫鬟也就算了,舒莫辞和另外那个是文昌侯府的小姐,还有个文昌府的少爷在,又是在佛门清净地,出了这样的血案,说不定连皇上都会惊动,就算惊动不了皇上,他也绝不会躲过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盘查,到时候乌家——

乌怀信紫黑的脸色又慢慢变回深红,阴笑道,“这样的美人我可舍不得,带回去做个暖被窝的妾岂不是件fēng_liú美事?”

乌怀信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舒月池护着舒莫辞慢慢后退,削瘦的小脸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舒莫辞面色淡然,袖中握着匕首的右手满是冷汗,因为曲少徵要从老夫人和林妈妈身上动手,她怕出什么差池,特意带的匕首防身,可就算有这柄匕首,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制服乌怀信,说不定反而会激得他凶性大发,于她更加不利。

眼看着乌怀信一步步靠近,舒莫辞身后的流苏忽地猛地窜了过去死死抱住乌怀信,“姑娘快跑!”

舒莫辞快步上前,就要抽出匕首去刺乌怀信,舒月池比她更快,就在乌怀信就要推开流苏时学着流苏的样子扑过去死死抱住乌怀信,“大姐姐,快走!”

刚刚流苏一个倒还好,现在加上舒月池,几人又在扭打,很容易造成误伤,舒莫辞这一犹豫的功夫,乌怀信就踢开了流苏,正好砸到了也想往乌怀信身上扑的缨络,两人狠狠摔倒在地,乌怀信又狠狠一脚踹翻了舒月池,舒莫辞来不及的多想,也纵身欲扑,打定主意趁乌怀信愣神的那一刻将匕首插入他锁骨处。

缨络摔的轻一些,刚刚爬起来就看到舒莫辞的打算,吓的不管不顾扑上前抱住舒莫辞,“姑娘,不要啊!”

几乎同时,乌怀信忽地双腿跪地痛呼出声,抱着膝盖滚倒在地。

舒月泠最先反应过来,“是谁?”

将将冲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出手的程正则脚步顿了顿,拐了个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焦声问道,“舒姑娘,你没事吧?”

舒月泠松了口气,舒莫辞刚刚被流苏带的摔倒在地,摔的虽不重,屁股却疼的很,还不能伸手去揉,连站着都勉强,见了程正则也松了口气,程正则少年贫寒,功夫是下了苦工的,说不上多好,对付个把纨绔子弟还是够的,他再怎样,也不会像乌怀信那样大庭广众下用那样下流的手段,甚至想杀了她。

“多谢程公子仗义相救”。

“举手之劳,舒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程正则洒脱一笑,他生了张窄国字脸,让人一眼就觉得此人君子端方正气凛然,这么一笑更是让人心生好感,“这人怎么处置?”

“绑了,交给祖母和父亲处置”。

乌怀信慌张喊道,“你敢!”

舒莫辞冷笑,“我为何不敢?大显律例上明文写着,意图对官员女眷不轨者,打死致残不论”。

“我爹是吏部侍郎,你们敢!”

舒莫辞看了流苏一眼,流苏上前狠狠一脚踹上乌怀信的脸,乌怀信腿伤剧痛之下根本无力反抗,脸上在距五指山、指甲痕之后又添了个鞋印,舒莫辞赞赏看了流苏一眼,“你爹是吏部侍郎?这位公子乱攀官亲可是要论罪的!”

“你——”

舒莫辞脸色更加冰冷,“我一向心软,你真想攀上吏部侍郎,我倒是可以给你行个方便,送你去乌侍郎府上如何?”

到时候,我命人拖着你绕城一圈,到处宣扬这被揍成猪头的小贼自称是乌侍郎的儿子,结果这小贼真的被乌侍郎接进了府中,我看你乌家如何收场?

乌怀信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看向舒莫辞的神色更加阴狠,舒莫辞勾起唇角,“流苏,你先下山,跟寺里的师父要个麻袋过来,想必乌公子此时是不想也不敢见人的”。

程正则瞥见舒莫辞嘴角的弧度,不由暗自嘀咕,这位舒大姑娘似乎跟舒侯爷口中温柔寡言心地善良出入很大啊!

离凉亭不远的地方,有两棵树冠如盖的松树,松树下有一块突出的天然巨石,巨石表面光整平滑,寺中僧人便在此设了石凳石桌,这巨石半凌于半空,举目四望可将山中之景尽收眼底,地方又偏僻,常有那喜好风雅的施主在此对弈,然而此时拈着棋子的年轻贵公子脸色却绝对算不上好,坐在他对面的游昀之不动声色落下双指中夹着的棋子,“这天下竟还有敢冒领殿下功劳的人,就不怕手太长被人剁了?”

三皇子孟玄璧轻嗤,“这样的人竟也能进皇榜?”

游昀之坐的方向恰是能瞧见凉亭的,此时又笑了一声,“舒姑娘看见殿下弹出的棋子了”。

孟玄璧回头,果然见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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