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少爷?”
众人看清楚说话的人,登时浑身一颤,一起打起了冷颤。
周芒微笑地点点头,看了看石荣,眼中带着异彩:“中庸乃普道,但也是安道。修行之路风险多多,能有这样的心,实在难得,难得啊……”
“周少爷谬赞了。”石荣赶紧稽首,一边表示谦虚,一边示意手下让开道,“周少爷定是为尚家新纷争而来,你们还不赶紧让开,让周少爷和白家人进去。”
众人热心地让开门,放进了周芒和白松一行。待几人走进后,他们目光重新回到虽然身上,带着灼灼之意。
周少爷帮头儿说话!这是他们现在仅余的关注。头儿之前的推脱,在事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众人心中油然生起敬意,一个个挺起了胸膛。谁说咱头儿不行?头儿原来一直在扮猪吃虎啊,认识周少爷这样的大人物,也难怪不屑于和其他下人一争短长。
石荣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认识周少爷。可是这位大人物,也不知什么样的心态,破天荒地替自己说了话,还赞扬了自己。他知道,自己不敢怎么解释,手下们都不会信了。干脆依着沉静的性子,一解释的句话也不说,任由他们去。
……
白松终于知道了周芒的姓。
从外边进来,守卫们“周少爷”三个字,喊得清楚至极,不止一遍地传到他的耳朵里,让他的目光,从疑惑变作讶然,而后停在了惊惧。
“周”这个姓氏,这两天在祁武郡,出尽了风头,是一时无两的话题中心。眼前的这一位,也是姓周,还得到了尚家守卫的一致巴结。由不得他不生疑,这个“周少爷”,和林透假扮的那一个,有什么联系。
“周少爷。”白松学着外边守卫唤了一声。
周芒回过头,先前的情绪已尽然消散:“白兄有何事?”
“那个……你的身份?”白松斟酌了一番词句。
周芒眯起了眼,他不想告诉白松身份,原因不是气恼,而是担忧。他周家少爷,被林透耍了个团团转,这种事光是自己想,便已经够尴尬。若是让白松知道自己的身份,定然能猜到些什么,那样,自己的脸可没处搁。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遇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守卫,他忍不住搭话。茫然忘了,这几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在他还未来得及阻拦时,身份已经被吼出。
“好吧,既然你听到了,我也不隐瞒了。我姓周名芒,安阳国周家人。”
周芒轻叹一口气,留下石化的白松和白鹤,已经一群不知所措的下人,独自向前进。
……
林透和杜珂,抱着复杂的心态,去寻找的尚仲青。
林透首先找人打听清楚了,尚二爷并不在尚家。凭着他和尚仲青短暂的相熟,做出了人在望江阁的判断。
望江阁乃是祁武郡三大酒楼之一,位于北边,格调高致,是尚二爷最喜欢的地方。林透记得第一次遇到尚仲青,他请自己喝酒,去的就是望江阁。酒桌上推杯换盏时,从尚仲青口中听到,望江阁是他平日的最爱,顶层雅间几乎成为了他个人的专属。是以,寻找尚仲青时,除了尚家,林透首先想到的,就是望江阁。
然而,当两人赶到望江阁,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林透甚至用了些强硬的手段,闯到了顶层雅间,也没找到半点尚仲青的身影。
两人怏怏下楼,准备另想办法。刚要出望江阁时,却被老板拦住了。
“两位且慢走。”
林透微微一愣,转过身,面上带着歉意:“老板,刚刚是我态度不好,硬闯顶层。若是给你带来不便,小子在这儿致歉。我们有要事在身,却是没有功夫和你周旋。”
“不敢不敢。”老板连连摆手,“公子你可是尚二爷的好友。二爷是天大的好人,能被二爷邀请上顶层的,也定然不坏。我心里对公子敬佩还来不及,怎么敢拦你多言。”
林透哑然,没想到碰到了尚仲青的崇拜者。难怪这么大的酒楼,能被一个无权势的尚家二爷,独享顶层。
轻笑回应:“那老板所为何事?”
“这个。”老板没有卖关子,直接摊开手心,亮出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块,“有人猜测,公子是来寻尚二爷的。留了这个在小老儿这,让我交给公子,说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透接过纸块,老板便点头作揖离去。没有丝毫的废话,也没有给林透打听问题的机会。
林透小心展开纸块,是一张字条。一行秀气的字映入眼帘。
乐场无月天,秘密藏里边。
“是女子的手笔。”杜珂与林透同时看,性别的缘故,让她首先关注到了不同的点。
“没错。然而我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林透点头,同时做了解释。莫名地,语气有些急促。
杜珂轻轻失笑:“我又没说你认识。”
林透摸摸后脑,重新关注到字条上:“这字……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杜珂,你能不能看出笔迹,在我们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一样的?”
杜珂头直摇:“我们认识的女子,可没有装神弄鬼癖好的。这笔迹,我没有一点印象。而且,笔迹这东西,模仿起来并不困难,就算眼熟,也不足信。”
三言两语打消了林透的一个猜测,两人相视片刻,随即苦笑摇头。
“我想不到了。”过了一会儿,林透首先败下阵。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字条,字迹还看不出来,要让他凭此做推断,猜测背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