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的竟然是个少年?
看到林透的样子,每个人都惊得合不拢嘴。他们无法相象,那个澎湃无边让古副宗主都畏惧的神念,是这样一个少年发出。所有人都觉得活见了鬼,北洲何时,出现这么一个人?
“你是何人?”
林隋惊诧之余,没有急着动手,而是打听起了林透的身份。如果刚刚的神念,真的是眼前少年放出,那他的身份背景定然不一般。贸然动手,说不得会招惹到不该惹的敌人。
“你听过……贾舟吗?”
林透的救人计划,就差一步,功亏一篑。这碧山上有近十位通神,更有林隋这样远超一般级别的高手。就是来十个他,也未尝能够以力敌逃脱。要不是团团的兽念,他连震慑全场逃至人群之外都办不到。
眼珠微转,急中生智,提出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一出,如同有非凡的魔力,本来怒气冲冲的林隋,霎时收敛了怒容。全场的碧山子弟,同时两股战战,立足不稳。最夸张的要数被他提着的御边,身子发出了畏惧式的抖动,连带着林透的手臂,也不知主抖起来。
“阁下,是神心宗的人?”林隋试探着,发出了疑问。
“林老爷子觉得是,那我就是;你觉得不是,那我便不是。”林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了个机锋。但他的右手,却将御边放下,探手如怀中。
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的黑色物什,被拿了出来,亮相于所有人眼里。
面具!黑色的面具!
这是一个,足以代表神心宗的标志物件。林隋的心,陡然间沉了下去,任谁在胜利的关头,被人攫取了果实,心里都不会好受。
尽管说,天才的通神少年,不止神心宗有。而神心宗的招牌面具,也未尝没有流落于外的。但这两点凑到了一起,而且从目的上看,少年是奔着灵植山余孽而来。说他不是神心宗的人,林隋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名姓?”
“杜玹。”林透随口诹了一个,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忘了说,刚刚提到的那个,是我师尊的名讳。”
贾舟的弟子!这个名头受到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名字本身。
林隋的脸上,瞬间堆上微笑:“原来是杜公子,幸会幸会。看样子,杜公子一定是奉师门之命,追寻这几个灵植山余孽。辛苦,一路辛苦了……我们碧山府,早在神心宗造访北洲之后,便心向往之,早想与贵宗结识。杜公子也是太过客气,上来我碧山,也不打声招呼。”
“怎么,我的行踪,需要向阁下汇报吗?”林透稍加酝酿,从面上挤出愠怒,称呼也变了。
“不不不,杜公子误会了。”林隋赔笑,“我的意思是杜公子来碧山,若是知会一声,我碧山府上上下下,也好提早扫榻,列于山道两侧欢迎。想要这几个灵植山余孽,也不消你动手,我们会全力拿下,给送到杜公子手里。真是万幸,误会消除得早,一切都有余地。杜公子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将宗府收拾收拾,你今日的光临,使我们这儿蓬荜生辉,还请给我么一个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
“免了。”林透断然拒绝,“这是我师尊给我的一个考核,他老人家还在山下等着呢,林老宗主,是想害我不成?”
“哪里哪里……”林隋急忙辩解。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今日有急,不便多留。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定会给林老宗主面子。”
林透撂下一句话,重新拎起愣神中的御边,径直往山下走去。林隋等人,干干看着,没有任何阻拦。
……
出了峰顶,刚离了上头人的视线范围,林透立时提了速。逃命二号的身法猛然使出,以迅捷无比的速度,直向山下奔去。
一路奔到了半山腰,感受到右手和肩上的两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状况。林透被迫,停在了半山腰处的山道上。这一个地方,正是他先前上山时,遇到守卫阻拦之处。
御边刚一落地,就感到天旋地转,脚下无根。林透身法速度太快,猝不及防之下跑一路,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简直生不如死。
他一个通气境的汉子都如此,更不要说柔弱而没有修为的御梨了。只见她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几乎送掉了半条命。
糟糕!林透暗道自己粗心,赶忙从怀中摸出一个晶瓶,顺手带出的,还有一个小布包。布包打开,露出几株花来。这是从安阳离开时,新皇祁芃给的临别礼物,是皇族最能够拿得出手的疗伤圣物——元命花。也就是民间俗称的,“两命花”。
撕了一片花瓣,用内气搅的粉碎。就要往御梨口中送服时,林透感到了从御边处传来的,不信任的眼神。
“灵植天府的人,不会连两命花都不认识吧。”林透唇间挤出一句话。
御边神色微变,林透不再理他,轻轻捏开御梨的嘴,将花瓣化作的齑粉轻柔地洒入。然后将一小晶瓶的生力灵液,倒入她的口中。花粉顺着生力灵液,流进了喉咙里。
不愧是顶尖的药草,甫一入腹,御梨就有了生气。虽然没有醒转,但命却是吊住了。林透紧张之余,舒了口气。
“哼……假惺惺。”那边厢的御边,经过休息,也恢复了些神智。想起林透刚刚自报家门的身份,面色陡然一变。灵植山覆灭的惨状,在脑海中一一浮过,看向林透的目光,也由原来的冷漠,变作了浓烈的仇恨。
“我要是你,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