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一时不察,被你花言巧语给骗了。今日想来,才觉得不对劲,正等着你上门,要找你问个清楚。”
庄璇站起身。
“我没有任何虚言。”林透兀自辩解,“早跟你说过,小梨于我,乃是妹妹一般。盖因我从小缺乏亲情,遇到她后,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亲人之感。帮她助她,也是因为此。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心思。”
“鬼才信你。”庄璇翻翻眼,“我可是听她说,你是答应她,要帮她复兴灵植天府的。如此宏愿,不管能不能实现,都足够震撼。即便是真的亲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你一个陌生人,给新认的妹妹付出至斯,若说没有私心,你自己信吗?”
林透无奈。他总不能告诉庄璇,御廉间接亡于自己之手,自己还从他那里,得到了灵植天府的所有宝贝。帮助御梨,除了怜她失去依靠,一人无法支撑而活;更多的,还是出于一份愧疚。有朝一日帮她实现宏愿,自己自当悄悄离开。因为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她会了解到真相,只希望小丫头那时候,恨自己轻一些,就心满意足。
“说不上话了吧。”庄璇昂了昂头,“林透,我敬你的‘原则’,所以昨天才放弃。但是今日,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所以本姑娘,变卦了。其实,你要是喜好御梨那一种类型,我也可以的。我要是扮起小姑娘,保证比她还要嫩。你还是干脆,答应我了吧。”
“没的商量。”林透断然拒绝。
“哼。”庄璇气鼓鼓地直接走开,“那就走着瞧。我不相信,你会一直坚持下去,只要有耐心,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合道者。”
……
御梨好哄,庄璇难挡。
林透无法解释两个玉饰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编了瞎话,将御梨搪塞了过去。同时苦口婆心地将她,劝离庄璇五丈开外,专心修炼。
谁知道,仅仅消停了一个中午,下午的时候,御梨再度找上了他。
“林大哥,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御梨眼圈有点红,情绪低落。
“谁说的?”林透满头雾水,北洲之行,几乎什么目的都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就此离开,“是不是庄璇她……”
“不是,不是。”御梨小脑袋直摇,但她诚恳的眼神,耿直地出卖了她。
望着林透威严的目光,她咬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实话:“林大哥,我依照你的嘱咐,在专心进行修炼。可是没有多久,就听到窗外鸟儿的声响。本来以为是野生的,打开窗子一看,却是从庄姑娘的屋子飞出。我不愿招惹她,关窗回去修炼,可就在回头的时候,听到了她临窗说话。”
“那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飞走的鸟儿们说话。说的内容,是她宗门前辈的故事,什么‘天资纵横却被为情所困’、‘耽误修炼抱憾终身’一类的话。还拿鸟儿们作类比,说什么‘自由至高’,为了鸟儿快乐,要放其翱翔。”
“然后呢?”林透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我就想到了自己。”御梨低头,声音低了下去,“林大哥,你拥有无双的天赋,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抓紧修炼,进一步提升的好光景。可是却因为我,耽误在了炼药之中。还因为我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要帮我复兴宗门。这对于我来说,是开心与幸运。但是对你,应该未必如此吧?我就从未见你,发自内心的笑过。”
“也许庄璇说的对,人在不快乐的时候,厌倦只是一朝一夕的事。林大哥,我不想成为那个,带给你不喜的人。你若是离开,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适应接受的过程。或者现在就走,去找宗门,以你的天赋,可以不费力气地成为核心弟子,这是最不耽误你的路……”
御梨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透在脑袋上弹了一下,不痛但因为震惊,中断了独白。
林透盯紧了她,目光严肃:“两件事情。第一,帮你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我不会因此烦躁。因为这件事里,本身就有我个人的某项追求。不管成败,对于我的心境,都将大有裨益,这对我以后的修炼,是有好处的。所以你不必对于此,有任何的担心。第二,远离庄璇,她是故意在逗你呢。你来自灵植天府,她则是清尘府的,你若是被她逗住了,岂不是面子大失?听我的,现在回去修炼,把门窗关上,心合一处,无有旁骛。就是她跑到你面前说话,也忽略她,什么都不要管!”
……
一番苦口婆心的叮嘱,在林透的预料中,即便不能反胜,也至少可以抵御住冲击。
哪里知道,只过去了两天,御梨又找来了。
“小梨,你不潜心修炼,又来找我做什么?”林透彼时,正在专门辟出来的屋子里,煮炼药液。
御梨犹豫片刻,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林大哥,我……我做了不好的梦。”
“梦?”林透瞪大了眼,“梦乃意识的自我演练,就是神念之海,一个天然的自发的动静。由于意识片段的整合与交接,形成了完整的印象,故而被认为是梦。你可是触摸到神念边缘的人,按道理说,即便整个神念之海无法控制,管理住游离的意识,还是没有问题的。你会有梦,还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是个什么样不好的梦,说来我听听。”
“连续两天了,我都梦见……”御梨的面上,布满了焦急,“梦见你成功复兴了灵植天府,重返灵植山,兴建老宗门。随后,八方来贺,万众敬仰。灵植天府的声望,比之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