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崔玉龙一眼看过去,果然得到了裘公全和罗斗的正面回应。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中午的短暂休息,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我神药盟……一直以和平共处为追求,并没有对外做出如此不讲理的要求吧?”
“没有,当然没有。”金考摆摆手,“我们三个宗门,都是自觉自愿来的。神药盟现在宗门都没有成型,就能够独力击败碧山府,实力可见一斑。又和剩下的一大宗门清尘府交好,现在整个北洲都已经达成共识,你们恢复甚至超越往日灵植天府的荣光,计日可待。我们现在来,不是没有骨气,只是想恢复昔日与灵植天府的关系而已。臣服强者,这是人之本能,也是小宗门的生存之道,还请别见怪,也别因此轻视了我们。”
“自觉自愿……”崔玉龙眼睛有一茬没一茬地搭在被当做筹码的众门人身上。
来自三府的门人弟子们,真是众生百态,什么样的都有。有兴奋异常的,有满怀期待的,有冷眼旁观的,也有满身都是抵触情绪的……一半是想要改换门庭捞好处的谄态,还有一半则显然是被逼迫的模样,总之没有那种真正自觉自愿为宗门而投诚的。
“路途奔波,情绪有些起伏而已。请勿见怪。这些都是我们的精英,神药盟将他们收入门下后,好生调教磨砺些日子,就可以顺利收心,得到莫大的助力。”金考稍微有些尴尬,他能驱动得了门人做事,但控制不了人想什么,一边瞪了众门人一眼,一边强自做了解释。
“你的意思我懂了。不过不好意思,阁下的‘好意’我们不能接受。”崔玉龙可不吃这一套,严肃地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无因不纳降。我们从没有对其他宗门的地盘,有任何觊觎之心。和碧山府的斗,也是他们欺上门来先起的头。你们各位的宗门同神药盟一样,都是北洲的势力,咱们平等相处就好,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来建立‘友好’的关系。”
“我们当然知道,神药盟向和之心。”金考被直接拒绝,有些着急,“恰恰相反,阁下对于我们三个宗门的误会,却有些深。你有所不知,北洲六府以前的人数,并没有现在这么多,原因就在于统一服从在灵植天府的领导之下。后来天府出事,我们各自为了自保,方才不顾宗门实力大肆收人。原先没觉着什么,时间一长,宗门臃肿的毛病,却是彻底暴露出来。正逢神药盟崛起,北洲有望恢复原来的秩序,我们各自宗门的负担,也将越来越重,实是无力为继。故而才有了送人上门的决策。”
“各宗门想减轻负担,与我们相反,神药盟处于高速发展的时期,正需要庞大的人力。我们此行,并不是为了谄媚巴结,而是想互助而已。况且我们人都已经到了,跋山涉水路途艰辛,总不能再回去。”
金考嘴上说着看似不卑不亢的话,实际的态度,已经到了恳求的程度。
裘公全和罗斗二人,忍不住侧目。他们来灵植山,确实是投诚,可目的是为以后谋求好处,没有想过对神药盟这样低姿态。本以为金考与自己通目的,才结伴而行,现在看来却是一种失策。直接不说话等于承认金考的说辞,这让他们觉得很没面子;可如果说话那就是不承认,又容易引起神药盟的不满,到时候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犹犹豫豫,无奈地保持了沉默。
“我可不管阁下是什么目的。”崔玉龙听着金考的话,没有花时间去思考衡量,直接再次选择了拒绝。
“实话告诉各位,神药盟当初成立,是御宗主和林公子共同努力的成果。那时候他们就立下宏愿,只为复兴灵植天府,不为在北洲作威作福。且不说过去天府多强盛,以神药盟的实力发展个上百年也未必能够达到,就算是达到了,也绝不会违背最初的原则,踏出灵植山势力范围,去侵犯各位的地域。所以三位现在就开始担心以后,实在是想多了。与其给神药盟送人,不如回去,好好建设自家的宗门去。”
“我们没……”金考意欲申辩,可是崔玉龙不给他机会,抬手就要送客。
他真的急了,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崔玉龙的手臂。作为血莲府前宗主之子,好歹也曾经当过少爷,基本修炼资源是不缺的,就算天赋再差,达到个通气境那是轻而易举。金考也有通气境的实力,他着急之下对没有修为的崔玉龙这一拉,差点儿将他的胳膊卸下来。
崔玉龙“嘶嘶”的喊声传进他耳朵,金考才如梦方醒,赶紧放下,垂头连连道歉。
崔玉龙怒目而视,要不是实力不济,他恨不能立即打面前人一顿。素有的理智让他保持了镇静,看着金考慌乱的样子,恍惚间心头涌起一股诧异。
血莲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么一个少爷恨不能跪下来恳求与神药盟为友?同样是献人,裘、罗二人才是正常的态度,成功足喜,不成功也无所谓。总之一切行为只是一种提前投资,这种事发生在此二位投机分子身上,简直再寻常不过。但金考不同,他眼中的恳求,透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这种情况……要么是神药盟已经强到可以让人跪着巴结,要么就是血莲府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根据林公子和这为金少爷的叙述,可以知道血莲府的高层和高级战力,都莫名死个干净。这让原本还处于北洲第一梯队的血莲府,一下子成为了没有自保实力的不入流宗门。没有自保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