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爷觉得不是,那随便吧。”花如月无力起身,颓然走出正厅。对萧子祁,她一直下不去狠心搞定,只因为物是人非,她再也不能以花晴萱的身份站在萧子祁面前。
那么,现在的花如月,又是不是萧子祁想要的?
就在流火国公主住进迎宾殿的第三日,长信宫失火,孙州与孙清瑜皆葬身火海,待宫人将大火扑灭时,两具烧焦的身子随即从废墟中被翻找出来,其中一具还好,另一具身子则残缺不全,无人注意,组成那具残缺不全的三百多块骸骨,每一块都有裂痕无数……
一场大火弄的皇宫里乌烟瘴气,九华殿内,花柔依却心情甚好,只是让孙清瑜死的这么轻松,她有点儿遗憾。
“这事儿是你干的?”看着厅前站着的蒋里,花柔依扬了扬眉梢。
“此事纯属意外。”蒋里弓了弓身,应道。
“在这皇宫里,从来就没有意外一说,说不定是哪宫的妃嫔之前受了孙清瑜的欺负,这会儿可逮着机会了。”花柔依轻哼了两声,“这就叫报应。”
“不错,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人族覆鲛族时的手段何其残忍,整个水月洞天血流成河,这份孽,也是到该还的时候了!
“咳,没有别的事你下去吧。”有些话,自己说一个味道,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听着反觉得刺耳。
“有件事,老奴希望娘娘可以再施摄心术。”蒋里言归正传。
松软贵妃椅上,花柔依清眸微闪,“为什么?萧晟宇已经对本宫的话言听计从,且还要封本宫为后,还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不是萧晟宇,而是舞千蝶跟萧子祁。”蒋里解释道。
“让本宫舍了阳寿给别人造姻缘?呵!”花柔依冷笑。
“半年阳寿换花如月生不如死,心痛如锥,娘娘似乎也不亏。”
“这话怎么说?”只要提到花如月,花柔依顿时改变态度,幽幽看向蒋里。
“自花如月嫁到瑞王府,事事以萧子祁为先,处处为萧子祁图谋,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只有一个解释,她爱萧子祁至深,试想,如果自己最爱的男人娶别人为妻,结果会怎样?”蒋里低声分析。
“会心痛。”花柔依握着瓷杯的手渐渐收紧,“施术可以,但萧子祁的头发跟贴身衣物本宫要怎么弄到手?”
“贴身衣物瑞王府就有,这点老奴可以做到,至于萧子祁的头发,娘娘可以约萧子祁出来一叙……”蒋里犹豫。
“约他?本宫活腻了!”纵然有些本事,花柔依对萧子祁仍有忌惮。
“萧子祁在南域佣兵五十万这件事,可以做为娘娘约他出来的资本。”蒋里语出惊人,吓的花柔依陡然抬眸。
“你说的是真的?”难怪萧子祁敢屡次抗旨,感情他是有了后路。
“千真万确,娘娘想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蒋里反问开口。
“不……不不……让本宫好好想想……”花柔依本能摇头。
今时今日,她再也不想依靠萧晟宇,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依靠,花柔依清楚,萧晟宇对她的好不过是摄魂术的原因,她想翻身,想要彻彻底底拥有权力,只能靠自己。
“老奴也是这个意思,萧子祁在南域的军队不足为患,娘娘首要做的,是在摄魂术失效之前,让自己在前朝后宫站稳脚跟,他朝才有可能一呼百诺。”蒋里好意提醒。
“摄魂术会失效?”果然大惊过后,会有大更惊来袭。
“多则三载,少则一年,要看个人的意志力。”蒋里点头。
“你之前没跟本宫说过!”花柔依顺间对萧子祁在南域的大军没了兴趣,倘若摄魂术失效,她无法想象萧晟宇会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自己,大卸八块可以有!
“那是因为老奴觉得在摄魂术失效之前,娘娘有本事怀上龙种,介时皇上一死,娘娘腹中胎儿便是大齐新帝……”蒋里在胡诌,鲛族复仇开始,大齐必将在萧晟宇这一代,灭亡!
位于皇城西南的旧宅里,有火光微闪,顺间熄灭。
鬼叫般的呜咽从黑暗的角落幽幽溢出,潮湿阴冷的地窖里,孙清瑜蜷缩成团的靠在墙壁上,双眼赤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无法形容的惊恐画面,只是一小根蓝色的丝线,突然变成锋利的光柱,猛的刺进父亲的身体,紧接着一根,两根,无数根蓝色光柱在父亲的身体里疯狂穿插!
父亲那张因为痛极而扭曲的脸仿佛魔咒般深深烙在孙清瑜的心里,她恨自己不敢冲过去,不敢替父亲拔掉身上的索命的光柱,恨自己懦弱无能,更恨花如月阴毒狠戾,自己跟父亲已经落魄到那种境地,她竟还觉不够!
闭眼一刻,孙清瑜分明看到外面燃起漫天大火,浓烟呛的她不能呼吸,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她发誓,就算做鬼,她也要夜夜缠着花如月,让她不得好死!
“呃……”手臂的擦伤传来微痛,孙清瑜脑子猛然清醒过来,没死吗?怎么可能!
“皇贵妃暴毙的消息已经传出皇城,从今以后,你再不是大齐的皇贵妃,而是老夫的徒弟。”借着自天窗射进来的月光,孙清瑜赫然看到一个罩着黑色斗篷的佝偻老者站在自己面前。
“是你救了我?”孙清瑜下意识挪动身子靠在角落里,警觉看着眼前老者。
“想报仇吗?”黑色斗篷下,蒋里的脸上戴着面具。
“想!”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孙清瑜狠狠点头,双手的指甲抠进地面,劈裂的痛,却不及心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