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狄老太君的地方应该不会在废宅吧?至少也该有人看守……”不管是裴颜卿还是花如月,都觉得凶手会打扮成村民的样子,掩人耳目。
“你真是……在这儿守着,玄尘,跟本王走!”萧子祁与他们的想法刚好相反,凶手给狄老太君下那种药物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方便控制,甚至不需要控制。
就在萧子祁欲迈步的时候,忽有从瑞王府跑过来的下人急急上前,“王爷,不好了,青芙姑娘被接进皇宫了!”
听得下人禀报,萧子祁陡然止步,目色骤然冰冷,“你说什么?”
“回王爷的话,今晨皇宫里来了轿子,李管家劝过青芙姑娘,可青芙执意入宫,谁也拦不住。”
被裴颜卿从地上扶起来的花如月不看萧子祁一眼,吃力转身折返回去,刚刚未搜的几处废宅是她最后的希望,就算支撑不住,她也要死扛。
“玄尘,你回去。”萧子祁片刻犹豫后沉声吩咐,尔后带着剩下的侍卫朝尚未搜过的废宅大步走了过去。
擦肩而过的顺间,花如月唇角微抿,有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不管能不能找到外祖母,她都感谢萧子祁这一刻,没有离她而去。
连续搜了三间废宅却没有任何发现,站在整个坝下村最后一间废宅外面,萧子祁的心境同样不能再平静下去,只剩下最后一间了,如果再无所获,他不知道花如月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你们等在外面。”萧子祁没让侍卫跟进去,独自迈进废宅,裴颜卿则抱着花如月随后而入。
整个废宅看起来与其他的宅院没有区别,破旧的窗棂,屋顶挂满尘土吊子,角落里的蜘蛛网一层厚过一层,因为屋顶露雨的缘故,地面发潮,墙角可见几颗老鼠屎。
废宅空旷没有一件家具,炕沿上的木板起了皮,有黄土从里面掉下来。
“没有希望了是不是……”被裴颜卿抱在怀里,花如月绝望落泪,心痛如锥。
“不对……我们之前所搜的废宅里就算再破也会有些家具,可这里,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来人,给本王凿!”萧子祁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可总该试试!
侍卫们得令进门,各个手持钢刀开始不停的在墙壁和土炕上狠凿,轰隆震耳,尘土飞溅。
花如月,萧子祁还有裴颜卿的视线皆在这飞扬的尘土上面,他们在等奇迹!
“这里有个洞!”一声吼,将濒临在绝望边缘的三个人猛然拉回来,不顾危险,萧子祁最先冲过去,伸手夺过侍卫手里的钢刀,狠狠刨开黏土!
洞口越来越大,直至刨出够人钻下去的空间后,萧子祁火速扔了钢刀,飞身跳下去。
“颜卿,放开我,我也要下去!”花如月挣扎出裴颜卿怀抱的下一秒,里面传来萧子祁的声音。
“人在这里!”悬吊的心忽的沉到底,只见洞口处,萧子祁吃力将早已昏迷的柳翠娥拖出洞口,裴颜卿登时上前将人接出来平躺着放到炕上。
“外祖母!”多日紧绷的心弦顺间舒缓,花如月猛的扑过去,泣声轻唤。
“没事,还有呼吸,如月你先靠后!”明知柳翠娥所中之毒,裴颜卿事先已经配好解药,但因狄老太君已经处于无魂状态,裴颜卿在将药丸喂进柳翠娥嘴里之后,尚须输入内力以供药丸发挥作用。
跳出洞口的萧子祁扶在花如月身边,二人双双凝视眼前的柳翠娥,激动不已。
“呼……”沉沉发出一声长叹,柳翠娥终于恢复意识,“你们是谁?”
“外祖母!是我,如月!”所有的惊恐和忐忑使得花如月再也抑制不住的扑过去,在柳翠娥的怀里痛哭失声。好像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翠娥轻抚着花如月的发髻。
“都过去了,我还好。”
一侧,裴颜卿抹了额角的冷汗,身为神医,只有他最清楚,如果再晚半个时辰,柳翠娥必死无疑。
而此刻,萧子祁的心里也是阵阵发寒,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场mí_hún棋局,整个过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由着凶手留下蛛丝马迹寻找线索,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些线索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如月?如月你怎么了?”柳翠娥怀里,花如月忽然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裴颜卿即刻上前替花如月诊治,“没事,应该是这两日太过紧张,才会出现昏厥的情况,那现在?”
“一起回狄国公府。”萧子祁当下吩咐牵来马车,随后让侍卫扶柳翠娥先上,自己则带着花如月上了另一辆。
不管过程如何艰辛,结果是大家乐于见到的,萧子祁暂不去想这其中种种端倪,只求怀里的花如月能快点儿醒过来。
皇宫,迎宾殿
青芙被太监带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然摆好了琼浆玉液,美味珍馐,可见宴请之意不假,至少表面上给人的感觉是这样。
背对殿门,青芙抬头望着殿上的墙壁,雕功精细色彩明艳,周围的摆设,古玩字画件件精品。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进来,青芙没有回头,眼底流露出冷淡的寒意。
诚然,她不是花晴萱,但在模仿花晴萱这十年来,潜移默化的,她会时不时站在花晴萱的角度思考问题,久而久之,她有时候真的会把自己当作花晴萱,之所以没有在萧子祁面前产生巨大的感情冲击是因为花晴萱对萧子祁的感情原就不深,可萧晟宇不一样。
那日瑞王府初见,她其实是在隐忍,没人知道,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