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窗缝有冷风吹过,洛晨袭忽感脸上一阵凉意,他抬指探了一下,竟然是泪。他苦涩地笑笑,有些唏嘘。
丹青是他见过最生猛的女人,凌厉,果断以及要强。当时她伤得那么重竟然没有死,他扛着她翻山越岭,终于是等到了援兵的到来。不过后来她悄然退役了,谁都没有告知。
这么些年再次听到她的消息,他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如果当初不是她为他当了那子弹,兴许他活不到现在吧?
窗外已经有些微凉,雾蒙蒙的到处都是霜花。他推开窗户,那寒光顿时呼啸着钻了进来,冷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夜没睡,他还是这么地精神,因为裴丹青的消息实在有些震撼。
“叩叩!”
书房的门忽然响起,他蹙了蹙眉,走过去打开了门,却是凌陌裹着睡衣站在外面,还保持着一个敲门的手势。
“晨,晨袭哥哥,你一夜没睡啊?”
“公司有点事情要忙。”
“噢。”
凌陌咬了一下唇,本来想说点甜言蜜语的,可是看到他那淡漠的表情就说不出口了。他好像很不待见她似得。
“这么早你起来做什么?还穿这么少?”瞧着她那一身薄薄的睡衣,他不悦地拧眉。(
“也不少啦,我里面有穿保暖内衣啊,我就是看你不在,所以来找找。”
她其实是醒来过后瞧着身边没人,觉得有些纳闷。毕竟是夫妻,她还是觉得洛晨袭应该跟她在一起的。
“怎么,你希望我在?”
他忽然牵动了一下唇角,那是略带不屑的笑容。凌陌顿时就懵了,她哪能读不出他那笑容的意思,感觉有一个无形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呵呵,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她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
“可我不记得在这几个月里和你有过什么夫妻之实。”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的肚子,没有在说什么,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凌陌看着紧闭的门扉鼻尖有些酸酸的,愣了许久才灰溜溜地转身离去。她没有做任何无谓的解释,他已经在开始怀疑她的忠诚了。
她应该生气么?他如此不信任她。
可是,如果换着是她,妻子莫名其妙怀孕了,也是会生气会冷漠吧?
要告诉他么?可是夜屠再三警告机率很小,万一到时候……她已经不敢想一个人在燃起希望过后再活生生被推向地狱的情景,所以她不能说。
回到房间,她忍了好久才把眼底的泪光忍回去。没关系,还有几个月他就知道真相了,还有几个月!
然而,她猜到了开头,却怎么都猜不到结局,这几个月,是如此煎熬的几个月……
……
早间洛晨袭一来到公司就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南迪!
他又恢复了他那西装革履配风骚大背头的造型,正斜插着裤袋靠在车头,湛蓝色的眼眸里漾着复杂的精光。
瞧着他的车慢慢驶来,他还是保持着那帅得掉渣的站姿,脸色冷漠如昔。
洛晨袭把车停在他右侧,钥匙抛给了门口的保安,才凉凉地打量了他一眼,瞧着他金黄色头发上覆盖着点点寒霜,应该是站了好一会了。
“我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站成雕塑?”
“你怎么会不来?你公司都炸开锅了。我作为合伙人直接遭了鱼池之殃,自然会来找你谈谈这事的。”
“噢,你确定是公事?”
“不,我希望你能马上和陌儿离婚,我不想她也跟着你饱受争议。”他顿了顿,拿出了他替他们拟定的离婚协议,“我怕你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你他妈的可真热心!”洛晨袭顿时眸色一沉,扯过离婚协议哗啦啦撕得粉碎。
“要不要内存卡?还有备份。”他挑了挑眉,又拿出了一个u盘,仿佛知道他会死掉这离婚协议似得。
洛晨袭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住了当众胖揍南迪的冲动,“离不离婚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可是孩子的事情……”南迪非常之肯定洛晨袭是不知道任何真相的,所以故意刺激他。“既然你得了没得治的血癌,迟早都是一个死,又何必那么执着呢?你始终也保护不了她,保护不了孩子。”
“咳,咳咳咳!”
洛晨袭顿时被气得气紧,无法控制地咳嗽了起来,他想忍着,却越忍越咳得厉害,一张脸涨得通红。南迪静静地看着他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一脸的无动于衷。
“给!”
忽然有一道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来,递给了洛晨袭一瓶喷雾。
这声音……
他霍然抬头,看到了一张久违的脸。这张脸没了当年的稚气,更加的英气了一些。黑白分明的眼眸璀璨夺目,翘挺的鼻梁宛如雕刻似得。唇瓣很丰润,配合那恰到好处的瓜子脸,她竟如此美艳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身休闲的卫衣裤,硬是给她穿出了特种兵的味道。她双眸含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丹青,怎么是你?”洛晨袭惊呆了,连咳嗽也止住了。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裴丹青莞尔一笑,把小瓶子递给了他,“怎么瘦这么多了?还这么憔悴,你是一夜没睡吗?”
“没事,公司有些事情要忙。”他机械地回应到,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悟过来。
一旁的南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道,“咦,既然你有客人,那我改天再找你吧,记得我跟你说的事情哦,你如果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