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洛晨袭又被送进了手术室,九斟在门外等候,脸色复杂至极。 凌陌的出现令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绪,有悲有喜的,也有叹息。
珏在接到她的电话时也来了,拧着眉,也不知道是在为谁纠结。
“他怎么样?”
“还不知道,医生初步诊断是脾脏出血,那些人下手特别狠毒。”
“既然是黑手党,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能留下一条命倒也还好。”
珏像是不以为意,翘着二郎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九斟连忙伸手给她捻息了,指了指那块“no”的牌子。
“呵呵!”珏讪笑一声,瞥了眼一脸认真的九斟,“你是不是很喜欢晨?看你这么悉心照顾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
“我怎么会喜欢他呢,他是陌宝的老公,我不会有这个想法的。”九斟尴尬地别开头道,脸有些微红。
“我是女人,我懂的!他那个人又英俊又多金功夫又好,恐怕很难有人不喜欢他的。”
“……你想错了,我没有这种想法。”
“你不用着急着否认,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女人么,心思本来就很复杂。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心思比你乱。”
她睨着九斟那红扑扑的脸,笑的没心没肺。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她是魅狼的未婚妻,但爱的却是南迪,呵呵,狗血得她都无法接受。
九斟顿时无言了,珏的洞察力很强,她也不好去争辩什么。她就是喜欢他了,默默的喜欢了很久很久。
只是她不打算把这一切告诉他,反正现在凌陌也已经回来了,她这刚萌芽的感情也可以掐断了。
“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九斟问珏,她一直觉得她是美艳而神秘的,很少有女人又她这样的气质,让人捉摸不透。她很美,但她像带刺的玫瑰。
珏看着她轻嗤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有啊,怎么会没有呢?女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男人么?不喜欢男人那不是白来了?”
“额……你这么说倒也是。”
“听说是凌陌派人把晨打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失忆了,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唉……当年她坠海的时候也不知道被谁所救,可能是撞到了石头什么的。”
出意外失忆是剧本里常有的桥段,所以九斟也天真的相信了。珏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灯也灭了,门开的时候洛晨袭被推了出来,他竟然是睁着眼睛的,脸色苍白且冰冻,有些充血的眼眸黯淡得让人心酸。
九斟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满眼都是紧张,“晨袭,你好些了吗?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洛晨袭淡淡瞥了她一眼,牵强地露了个笑容。
珏也走了过去,看到他时轻轻牵了牵唇角,“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你又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你不懂!”
“病人需要安静,请你们别打扰。”医生走出来交代了九斟几句,随即让助理把人推进了病房里。
“已经做了微创手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千万要注意不要做剧烈运动,否则造成再次内出血就不好了。”
“恩,谢谢你医生!”
待医生离开过后,九斟又急急地进了病房,珏漫不经心地跟了过去,就靠着病房的门框看着她伺候洛晨袭,跟伺候自己男人似得。
她想起了南迪,想起了这些年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她总是飞蛾扑火般去迎合他,讨好他,甚至为了他不惜背叛了魅狼。
只可惜,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工具,就像他说的利刃。
她本来从不后悔做这些事的,可是为何心里那么难受。原来一味的付出而得不到丝毫馈赠,只能说明她一次比一次犯贱得更厉害。
他若在乎她的话,又怎么会连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都不给她呢?
她觉得自己已经贱得丧心病狂人神共愤了!
眼前的九斟要比她好一点点,起码洛晨袭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不会想着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利用她。
“要不要喝水?噢,不能喝水,我忘记了。”九斟柔声道,眸子里的柔情万种是她都不曾发觉的。
“谢谢你九斟,我没事了,你要有事就去忙自己的吧。”
“我没事,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对不起,我想要静一静!”
他歉意地道,有些不好意思。对一个给她善意的人他说不出狠心的话,他现在其实特别不想看到她们任何一个人。
“那好吧,我就在门口等你,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九斟有些尴尬,因为她读懂了洛晨袭眼中的不耐。
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九斟走了出去,还默默地关上了门。珏看她一脸落寞,浅浅地笑了笑。
“不如我们到楼下去走走吧?他需要休息。”
“好!”
九斟轻叹一声,朝着楼梯间走去,珏走在后面,瞧着她孤独的背影时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她自己给自己注射了禁药,然后痛苦不堪地让魅狼开枪杀死她。他终于是开枪了,枪子冲她心头的缝隙穿过,因为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微微躲了一下。她也是炼狱出去的人,自然算得出射击的位置和心脏的偏差。
她就靠着那么一点点的机率活下来了,然后奋不顾身地投如了南迪的怀中。他找威廉治好了她,并且还给她整容,她成了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她以为,她为他做了这么这么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