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里恭敬,背地插刀,两副嘴脸替换得倒是勤快!
想到方才清姑姑在房中那种空洞而无望的眼神,心中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同情。(
身陷红尘,人人都有百般的无奈,若有选择,岂是谁都愿意过这等行尸走肉的奢靡生活的?
见薄欢久久没有说话,肥猪般的男人不耐烦地催喝:“我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薄欢回过神,点头,“嗯,记住了。”
记住你了,待武功学好之后,回头第一个拿你开练!
……
将清姑姑那份午膳送到她房中,谁知她却说没有胃口,让她自行解决了。
薄欢没有办法,只好连带着清姑姑的午膳也一起往回带,算是便宜了那个小乞丐了。
想到在那小乞丐两只大大的眼睛中看到亮晶晶的欢喜光芒,她的心便一软,仿佛把他喂饱了,她的子莘在别处也就不会捱饿了。
“哎哟!”拐角的时候,突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薄欢心生警戒,闪了闪,却还是来不及,手中的食盒还是擦过了迎面而来之人的手臂。
薄欢抬头,瞥见花向晚脸上染上的愠怒之色之后,便知道今儿这事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见她揉着手臂,破口就大骂:“又是你这个黑面小子!你眼睛瞎了吗,走路都不看路的?姑奶奶是你这下贱之人能撞的吗?哎哟,疼死我了,不成,今儿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薄欢垂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恭敬一些,“吴欢不知姑娘会从前头拐来,并非故意唐突姑娘的,姑娘大人有大量,又何必与吴欢计较呢?”
花向晚一听,当下拔高了声儿,“哟,你的意思是,姑奶奶我还不配跟你计较了是吧?你以为你攀上阮清那贱人便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阮清那贱人昨儿一个晚上都在伺候刘县令那个恶心的老肥猪,如今只怕累坏了,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管你这黑面小子!”
薄欢看着她一脸的怒容,眸底闪着难掩的嫉妒之芒,一时醍醐灌顶,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有人因为身不由己被迫沉沦而痛苦不堪,而有人却因为昨晚没有伺候到贵客而大发雷霆。
想来,她现在这般针对她,其实也是因为嫉妒清姑姑而迁怒于她。
呵呵,自甘堕落!
薄欢眸底闪过一抹轻鄙,唇角扯了扯,“看来花姑娘因为昨晚没有客人而倍感遗憾呢。既然花姑娘这般喜爱伺候男人,这样吧,回头我跟姑姑说一声,下次有贵人到来的时候,也好让给花姑娘来。”
她面无表情,平白直叙地说着,嘴角微扬的弧度却看上去莫名的刺目。
花向晚一听立刻恼羞成怒,因为怒火,一张艳丽的面容顿时狰狞扭曲起来,“你这下贱的黑面小子也配这般与我说话——”嘴里大骂着向前一步,扬起手臂就怒气冲冲地向她的脸甩来。
薄欢蹙眉,刚欲抬手截住她的手腕,便看到花向晚突然“啊”了一声,捂住手臂往后摔去,臀部着地,摔得似乎不轻,坐在地上一时间懵了。
薄欢强压下欲向上挑的笑弧,拧着眉低眸凝视她,“花姑娘没事吧?”
“你这黑面小子,居然敢对我动手,我……”花向晚回过神来,四处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人迹,只除了面前的黑面小子。暴跳如雷,从地上爬将起来,正要向薄欢冲来,忽然又是一声惊叫,脚下一滑,身子往后趔趄再次摔砸在了地上,且看那架势,比头回摔重得多了。
“我可什么也没做,连花姑娘的手指头都没碰过,花姑娘可莫要诬赖我,免得我到时十张嘴也说不清。还有,花姑娘的手脚似乎不大灵活,举手投足绵软无力,动辄便摔倒,看来要多加锻炼才是啊。”薄欢强忍住笑意,向她颔了颔首,“我还有事,先走了。”
越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尔后还听到她出离愤怒的恶毒咒骂。
……
“死黑面,总算是回来了!饿煞小爷了!”
薄欢才刚将房门关上,一个黑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闪,夹带着难闻的味道,她下意识偏头避了避,便察觉到手掌一空,那小乞丐已然抢过她提着的食盒,放在桌面上打开,然后跳上板凳蹲着,用那只黑油油的爪子抓起一块大鸡腿,塞入口中就大快朵颐了起来。
薄欢看得眉心直跳,强忍住过去揪他领子将他扔下河水里将他洗干净再捞起来的冲动,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面目肃然认真地对他说:“我去打点水,你把这一身还有脸洗干净吧。”
“才不要……小爷就喜欢这一身……”小乞丐吃得满嘴油腻,嘴里嚼着一口的鸡肉,模糊不清地表决自己的态度,“干干净净的太损小爷的霸气了!”
薄欢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来,“可是你这样,太损我的胃口了!”
小乞丐无所谓,耸肩,摊手,“你可以在外面吃饱了再进来的。”
薄欢见他油盐不进,怒了,一拍掌,恶狠狠地威胁:“少废话!我待会儿给你打水,你识趣点给我乖乖洗干净了!要是敢再跟我玩什么花样,我立马出去告诉别人这里藏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不肖之徒,不肖之徒……”小乞丐被她的威胁噎得不知反抗,半天,两眼泪汪汪,大有痛心疾首之势,“枉小爷看到你被人欺负还替你出手教训了那臭女人一顿,你到现在不道一声谢也就罢了,居然还欺负小爷!”
薄欢忍不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