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小巧莹白的耳朵。

两只整齐的,显然是被人齐根割下的,血迹已经凝固的耳朵。

他只一看,就看出这是两只从不同人身上所割下来的耳朵。

耳朵上面还戴着耳坠,两只不同耳朵,两种款式不同的耳坠……。李航闭了闭眼睛,他不熟悉耳坠这些东西,但这两只耳朵上面的耳坠他却不陌生。

因为这两只款式不一样的耳坠,上面都有同样的标志,那样标志对于别人来说或许陌生,可对他——却如两记重锤一样。

十岁,他十岁那样回李府那一次的记忆原本已随时间久远而模糊发黄,可因为眼前这两只耳坠,忽然又鲜明起来。

半天,他才稳住一直打颤的双手,拿起盒子里那层白布包裹着的两只耳朵。

这时,他才发现盒子下面还有一封信。

这封信因为放在盒子最下层,封套显然已经被两只耳朵的血迹渗透了。

泥黄的封套混着猩红血迹,李航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

他拧着眉头,压抑着突如其来的恶心,缓缓从封套里抽出一张染血的白纸来。

“辱人者,人恒辱之;今暂附耳朵一双,若明日母亲尚悬一线,奉上的将会是玉足一对;后日若母亲仍处险境,她们身上必还一样部件,直到她们命陨方罢。”

落款没有署名,但一张栩栩如生的红枫却醒目的压在了信笺最下端。

“慕晓枫,出尔反尔的小人。”李航将信笺揉成一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虽然此刻他暴恕如雷,却并没有冲动行事。

深吸几口气,愤怒的情绪才渐渐压抑下去。

冷静下来之后,李航并没有立即跑去慕府质问慕晓枫,他将事情思虑一番之后,让人驾着马车去了李府。

虽然那两只耳坠他不陌生,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在前往慕府之前,他首先得确认与他关系最亲近的两人眼下究竟什么情况。

而那封信,自然也极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李航一路前往李府,一路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冷静。

去到李府,李航用的是大夫的身份前来替李夫人看诊。然而,下人一路将他往李夫人的院子引,却在最后通禀的时候才发觉李夫人突然无影无踪。

李航出了李府之后,另换一身装扮,又悄悄前往李玉的院子打探。李玉闺房外面,有几个丫环安静的各司其职,一副有条不紊的景象,完全不似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样子。

可李航看见这情景,心头反而浮起不妙的预感。

“太安静了,这不正常。”

暗下在心中嘀咕一句之后,他悄悄摸到李玉闺房后面的窗户,然后布了个小小阵法阻隔别人闯入,这才蹑手蹑脚打开窗户往室内窥视。

室内虽然光线略暗,但他几番探量之后,最终确定李玉根本不在闺房内。

他心头紧了紧,其实心底还是不太相信慕晓枫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但目前的情形却不由得他不往不好方面去想。

慕晓枫若想从李府悄无声息掳走后院两个女子,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李航心神一凛,确定李夫人与李玉都突然失踪之后,李航对慕晓枫掳走这两人威胁他一事仍旧抱着怀疑态度。

想了一会,决定再去慕府探过虚实之后再作详细打算。

不过,他才离开李府,正准备悄悄前往慕府,却在李府后巷遇上了刚下马车的李东海。

“堂弟?”李东海惊喜的叫住他,略显诧异的打量了一下他古怪的装扮,问道,“你回来看望婶母与小玉吗?”

李航眉头皱了皱,心中对这声堂弟着实有几分排斥。

“李将军。”回应一声之后,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只扫李东海一眼,连嘴巴也接着闭了起来。

“堂弟要是还有事忙的话,那你先忙去吧。”李东海一脸温和朝他点点头,对他疏离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并不以为忤,“我就是路过,想起久没探望婶母,才顺便到了这里。”

李航看了看他,也不将心中疑问显露面上,只略一点头,便面无表情道,“告辞。”

可他往慕府方向才走不远,李府就传出了一阵令人压抑心慌的叫嚷声。

其中隐隐的似乎有人在叫,“啊……怎么会不见了?夫人之前明明一直待在里面啊!”

然后有人进入里面惊慌的四下翻找李夫人踪迹,然后就发现了淌了血迹的留书。

有人急急忙忙将刚发现的留书交到李东海手里,“李将军,这是在夫人房间里发现的。”

一阵咆哮忙乱之后,李东海再匆匆拔步奔去李玉院子,然后又是一阵人仰马翻的慌乱。

李东海在看到第二封留书之后,几分气急败坏的斥了李府的下人一顿,然后匆匆忙忙离开李府,回大将军府找他的兄弟们商量对策去。

不到一刻钟,李东海就带着几个意见一致的兄弟追着李航往慕府去。

京城的路,李东海自然比李航熟悉。而且,大将军府的车马理所当然也比李航的好上许多倍。

两种优势加起来,李东海竟然后发先至,在半道就赶超了李航。

“李航,”李北川脾气火爆,可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坐在马车里,而是直接一马当先。他追上李航之后,立即不客气的拦在了前面,高声喝道,“你给我停车。”

他勒马横拦,街道都几乎被他高头大马占去大半,李航就算不想理会,这会也不能不停车。

马车速度慢下来之后,他才挑了帘子,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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