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宋家院子,凌小柔先谢过热心的邻里,见宋家老两口出来责问为何私闯民宅。
凌小柔冷笑,手指一点:“那间,那间,还有那间,囫囵个儿的都给大爷我砸了!”
卫兵们得令,各操家伙就是‘乒乒乓乓’一通砸,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只要是能看到的都没放过,就是箱子柜子也用斧头给劈成了烧火棒子,看这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宋家老两口吓的愣是没敢过来拦,只是嘴里哭天抢地的乱骂一气,骂的恼了,卫兵过来就踹一脚,几脚过后,老两口蹲在墙角眼珠子乱转,也不敢再出声,生怕下一个被砸的就轮到他们,只是两双眼睛都盯着儿子的房间,就怕儿子被找出来挨打。
屈鸿泽瞧着心痒痒,抄家这种瞧着比打架还爽的事,哪是说遇到就能遇到的?
可他没卫兵们的身手,随便一块砖头都能砸烂一张桌子,想了想,跑到隔壁邻居家借了个斧头,也跟着卫兵们到处砸。
凌小柔站在院子里,手里的小折扇一下一下地摇,模样精致完美,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灿烂,可看在宋家老两口眼中,这就跟恶魔一样。
直到屋里传来屈鸿泽一声‘哟呵’,“你倒是藏耗子洞里啊,以为藏到床底下就找不到你了?待会儿信不信我连你家墙都拆了!”
凌小柔小心地避开一地破窗破门破木块,走向屈鸿泽说话那间屋子,一直在墙角装隐形的宋家老两口一听就明白这是床被劈开,儿子被人找出来了。
怕儿子也跟床似的被人劈了,老两口瞬间爆发出让人叹为观止的速度与力量,从凌小柔身边越过,冲进儿子的房间。
也顾不得一地破碎的木头和瓷片,往儿子身上一趴,宋老头‘嗷嗷’大哭,“要砍就朝老头子来,求你们放过我儿子。”
屈鸿泽虽然是来抄家的,可没想过真要砍人,因老两口突然冲进来也愣了一下,又觉得这样就被吓住好似很丢脸,恶狠狠道:“你们两个老东西让开,今儿我也不砍死他,就废他一条腿。你们若是不让开,我砍了你们再砍他也一样。”
宋老太太哆嗦着手,指着屈鸿泽,“你们这群人私闯民宅,乱用私刑,就不怕王法吗?”
屈鸿泽‘嘿嘿’一笑,“你们败坏我们屈家姑娘名声时咋不想想王法?实话告诉你,我屈二公子在这高县就是王法,你出去打听打听,如今我表哥宁远王就在高县,若是得知你们做下的恶事,别说是一条腿,你们一家命还能不能保住?”
老两口都吓的白了脸,之前只想着他们和凌家的亲事,只要凌家认下这门亲事,他们就算飞上枝头,可咋就忘了人家屈家背后的宁远王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若真这件事有宁远王来插手,他们宋家一个都别想保住小命,杀他们就跟捏死个臭虫一样。
对视一眼,老两口默默退开,用儿子的一条腿换一家人的小命,这买卖划算。
宋家儿子见爹娘这是要把他给放弃了,连哭带骂,“你们这俩老东西,当初若不是你们贪图丁家的财势,我会看上丁家那丑丫头吗?若不是你们说只要再攀上凌家咱们就能一辈子富贵,我会去败坏凌家丫头的名声吗?你们倒好,这会儿倒把我给推出去了,你们就不想想,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宋家就断子绝孙了?”
宋老太太到底是心疼儿子,又怕儿子再说下去惹怒这群恶人,在旁哭着劝道:“儿啊,你莫怕,他说了只要你一条腿,咱过后再好好养养,总比小命没了强,大不了往后娘再给你买个媳妇,生几个孩子,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宋家儿子听了也觉得小命比较重要,用一条腿换一条命,哪多哪少他很快做出判断,脸上眼泪一抹,“来吧,给你们一条腿,往后可不要再来找我麻烦。”
屈鸿泽嘻嘻一笑,“行,二公子我说话最是算话,你先准备下。”
“要砍就快点!”宋家儿子咬着牙,这种事越是准备越怕的慌,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挨了一斧子。
屈鸿泽拿着斧子比划半天,别看他平时挺横的,可真没砍过人腿,让他砍还真下不了那手,最后还是气馁地将斧子递给旁边一个卫兵,“你来砍。”
卫兵接过斧头,二话不说,一斧子下去,血喷起老高,宋家儿子弓着腰、抱着下面惨叫不断,宋家老两口眼前一黑,绝望地昏了过去。
屈鸿泽觉得蛋很疼,指着地上疼的喊不出人声的宋家儿子,纠结地问道:“我让你砍他腿,你咋砍他那里?”
卫兵答的义正词严,“二公子没说砍他哪条腿,我就合计着砍中间那条算了,往后也省心不是?”
屈鸿泽挑挑拇指,“兄弟,你这手真黑。”
凌小柔脸色也有些白,虽然知道宋家儿子是自找的,可这血糊糊的还是怪惊悚,既然看到宋家儿子得到惩罚,这辈子都不是个完整的男人了,凌小柔也算出了恶气。
“行了,咱们回吧。”
哆嗦着腿朝门外走,心里腹诽:果然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下手真够黑的!
屈鸿泽还记得自己的斧子是从隔壁借的,拎着染血的斧子去还,隔壁邻居愣是没敢接,哆嗦着道:“我……我家……还有……这把……就送公子。”
屈鸿泽道了声谢,将斧子上的血在地上蹭了蹭,扛在肩上追上凌小柔等人。
出了小巷,走在大街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凌小柔这才觉得刚才的阴霾被驱散,宋家儿子也算罪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