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的琴声如同山间清泉般流过,让听琴之人心中杂念全去。( $>>>)琴音流畅,一气呵成,不难听出弹琴之人琴艺高超。红色水袖如同流云一般在空中翻卷舒展,一甩,一拉,一个勾腿,一个扭腰,身轻似燕,在空中旋转流转,越来越快,如一团火焰在空中熊熊燃烧。
“孤影乱,繁华多少覆南柯,梧桐年华割裂圆缺,弦上思断了三生风花雪。胡旋落,倾一阕苍茫歌,烽火烧,重见当年桃花色……”清丽婉转的歌声响起,嗓音甜美,让人闻之忘俗。
“瑶瑶,这一支九转流荥舞你舞得越发地炉火纯青了。”
“竹笙,这首曲子也弹得越来越好了。”红衣的上官瑶轻声落在了竹笙的面前。“咳咳。”竹笙掩袖咳了起来,拿开衣袖一看,白色的袖袍上点点的血渍如同梅花绽放于雪地之中。
“你没事吧?”上官瑶急切地上前几步问到。“没事。”竹笙退后了几步,躲开了上官瑶的触碰。
“嗯……”夭夭一下从梦中醒来,额头冷汗涔涔。心中一片荒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夭夭一清二楚。接下来应当就是那白衣男子不知为何出了家,上官瑶便一路找到了寺庙,劝回无果,上官瑶便在禅房前拔剑自刎。
夭夭不知道这本属于卓艺瑶和花想容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而且每一个场景仿佛都曾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般,无比的清晰,梦中女子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她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好像那个人就是她般,那些事都是她曾经经历过一样。
夭夭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好多天。只是当她醒来时手腕上已经没有了龙千玺的身影,九尾不知为何也不知所踪。外面的天色沉沉一片,应当是还没有天亮。夭夭躺在床上将头往被窝里缩了几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屋内的装饰,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就好像缺失了一块什么。
……
“废物!”暗夜里的鼎芳阁内确是有些不太平,一道似是怒极的女声阴冷的响起,“我交给你的事一件也没有办成,你还想和我谈条件?”女子的声音满含嗤意,全是狠戾决绝。
“怎么叫一件也没有办成?至少我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你交给我的事我都已经做了,你怎么能如此翻脸不认人!”一道低沉的男声含着愤怒不甘的情绪急急地响起。
“咚——”一声,女子广袖一甩就将那男子重重的击飞了出去,女子身形一动就来到了面色苍白的男子面前,声音阴冷,“别把我当傻子,我叫你下的毒你根本没下。”女子的声音透着阴狠,看向男子的眼中冷光凛凛,“就这样你还想我将你那心上人给放了,简直做梦!”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女子的声音中满是嗤笑之意。
“我下了!我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行事,你把鸢儿放了,你放了她……”男子气不可遏,疾走几步死死地抓住黑衣女子的衣袖,双目圆睁。女子手重重一甩就推开了男子紧拽着自己衣袖的手,面目森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心软了,不舍得帮我对付她了?哼,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不关心那个鸢儿的死活了呢。”
黑衣女子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冷冷斜睨着男子颓丧愤恨的眼神,薄唇勾出冷笑,衣袖一甩就疾步离去。男子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中种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有痛苦,有挣扎犹豫还有愤恨……夭夭这几日一直龟缩在桃夭居内,也没有再出去。她不想知道爹爹和那个女人之间甜甜蜜蜜的事,她不想看见他们旁若无人的恩爱缱绻。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最为懦弱的方式,躲在桃夭居里拒绝听任何有关他们两人的事情。
“天,你们知道不?听说鼎芳阁那位的眼睛瞎了呢……”隐隐的一道议论声传来。因为夭夭这几日明言警告不准任何人来打扰自己,所以这些个下人说话向来都是压低了声音,更是不敢在夭夭面前谈论起鼎芳阁的一丁点事情,此刻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在院外低低的议论了起来。
“听说了。我还听说尊上急的不行,当即就将所有的医使召唤去了鼎芳阁,此刻正在极力挽救呢。”
“这前几日还好好的呢,小主子带回来的要也解了她身上的毒,怎么眼睛突然就瞎了呢?”
“嘘,我听说啊是……”后面的话声明显被压低了,夭夭即使聆耳静听也没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