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慧自从“死去”之后,第一次来到皇宫,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
还是那个花园,还是那些虚伪的笑脸,只是此时的她却已经不再是坐在萱贵妃身边的慧侧妃了,她,乃是南王府的小姐,雪慧。
雪慧略微大量了皇上以及皇后,萱贵妃几眼,发现只有皇上的头发变得花白了些,而皇后和萱贵妃则是根本难以从面容上看到任何的变化,脸上带着的也总是那种得体的雍容浅笑,丝毫让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这宫中的女子,再刁钻的性子最终都是会被后宫这个磨刀石磨的圆滑,再明艳的花朵最后还不是孤芳自赏,逐渐变得凋零,最后孤老在这深宫之中。
再华丽的牢笼始终还是个牢笼罢了,金丝雀一旦不再艳丽,那主人便是更加的不会珍爱了。
而皇后和萱贵妃也不过是众多金丝雀中的一员罢了,最终的结局几乎是注定了的,真是让人感叹和悲哀啊。
雪慧收回探视的目光,微微低头,拿起桌上的糕点专心的吃了起来,既然她如今重生了,那她便只是雪慧,南王府的小姐雪慧。
宫中的家宴总是千篇一律的,歌舞表演完了之后,君臣之间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互相敬酒,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雪慧之后便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再不去管其他人其他事,偶尔给南太妃夹夹菜,盛一下汤,在众多女眷或夸赞或羡慕,或嫉妒,或嘲讽的眼神之中淡定自若,丝毫不受影响,更是受到了许多的赞誉,连高台之上的皇后和萱贵妃都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重点打量了几番。
对于这些目光,雪慧全部装作不知,继续优雅的坐在原位,做着自己的事情,再不像以前初来皇宫之时的如坐针毡。
没有人天生便是能够对这些事情风轻云淡,这也许便是成长的代价吧。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酉时,皇上苍白瘦弱的脸上都是染了红意,而一干大臣们也是略带醉意。
一番叮嘱之后,皇上率先离了场,而大臣们也是纷纷起身相互道别,相继离开,这才结束了这场平常的家宴。
雪慧等人自然也是在侍卫的护送之下安全的到达了王府。
而雪慧直到宴会结束,也是再为与那洛浩轩有任何的交流。
转眼,离那宫中家宴结束已是有半月之久,这段时间雪慧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汀兰阁,哪里也没有去,没事儿便是陪着南王妃绣绣花儿,品品茶,研制一下新的美容护肤品,小日子过得也是轻松悠闲,好不惬意。
而与南王府一街之隔的九王府里面,洛浩轩却是没有雪慧那般的自在和潇洒。
这几日,他总是神情恍惚,做事都是心不在焉,萱贵妃见此,还以为他是生病了,险些便是叫了太医。
此时的九王府,书房。
洛浩轩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右手里拿着一杯早已失了温度的凉茶,眼神悠远,看向虚空,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俊逸的脸上也是目无表情,让人难以捉摸。
他在等一个人,凌琥,去查探消息的凌琥。
自从那日宫中家宴之后,他便是派凌琥去查探雪慧的消息了,只是,到现在他都还未回来。这几日,洛浩轩仔细的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的想了一遍,还把雅慧以及雪慧两人做了多次的比较,对比之后的结果很是惊人。
他敢肯定,那个南王府的雪慧小姐十有八九便是他的慧儿,这是一种直觉。
现在的他,急需要凌琥这根最后的稻草,那他便是可以做出肯定的结论了。
忽然,空气之中隐隐有气流浮动,洛浩轩的眸子瞬间亮了,将手中的茶水往桌上一丢,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凌琥,你回来了?”
黑影一闪,凌琥的身影落到了洛浩轩的面前,只见他恭敬的抱拳道,“属下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本王要你查探之事,结果如何?”
洛浩轩死死的盯着凌琥,那灼热的眼神似乎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窟窿一般。
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急切,凌琥刀削般的眉毛微动,却是最终垂下了头,掩下了心中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对不起了,王爷。
“回王爷,属下这几日先是在南王府多方打听,但是洛君毅辖下甚严,属下一直未曾找到渗透的机会,便寻思着到蜀南去查探一番。”
“属下还依稀记得但是将慧侧妃救下之后,将她放生的地方,便是独自到了那里去探访,后来便是在那大山之中遇到了一对夫妇,而他们说,确实救治过一位脸上受伤的姑娘,但是那位姑娘好像说是要去北方寻找亲人,伤势略微好转之后便是独自一人上了路。”
“后来,后来听说,就在那个地方不远的村子爆发了一场奇怪的病,许多的人因为吃了一种奇怪的野菜之后便是全身发黑,相继死去。那疫情扩张的很厉害,当地的知府得知之后便是将村里所有的人都是聚在一起给活活烧死了,而据属下所知,那个时候,慧侧妃正是走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便是再没有探听到任何关于慧侧妃的消息了,所以,属下猜测,会不会……”
凌琥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洛浩轩的眼睛。
“不可能,雅慧是谁,她一向聪明绝顶,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那种地方,她虽然受了伤,但是既然在那农家养了一段时日,自然便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她不是寻常的女子,甚至还会一点功夫,若是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