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陌殇那厮,没事儿干什么要跟她闹脾气了,害得她差点儿就曝光了,简直就是气得她牙痒,特想咬人怎么破?
要说也怪这个时候来找她晦气的人,挑什么时候来找她不好,偏偏要挑她心情最最不好的时候,这不是正往枪口上撞的么?
“老夫人这是想干什么呢?”温润亲和的嗓音染上丝丝冷意,那锐利的眼神更是直逼得老夫人倒退了一步。
“我是你亲祖母。”老夫人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而那口气的源头就是宓妃。
宓妃打从药王谷回到相府,就没有去慈恩堂向她请过安。
随后的那些日子里,宓妃更是经常外出,丝毫没有将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让得觉得自己在宓妃面前根本就是颜面扫地。
无论年前年后,宓妃不仅一点儿没给她面子,更是一次又一次让得她下不来台,隔三差五就被那三个小贱人(姨奶奶)奚落嘲笑,说她的儿孙不孝顺,除了占着个正室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那请问老夫人你有一个祖母的样吗?”别人家的祖母对孙女儿不说多疼爱,但也绝对不会像老夫人这样当众打脸吧!
好歹宓妃还是她嫡亲的孙女,她到底是哪里容不下妃儿了。难道就非得像温雪莹温紫菱姐妹一样,每天在她面前讨巧卖乖,才算是敬重她吗?
“绍轩你…这就是你对待祖母的态度,你的礼仪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
看着这老太婆急吼吼的样子,听着她的话,宓妃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死她。
似是察觉到宓妃情绪的波动,温绍轩快一步的拉住她的手,低声唤道:“妃儿。”
宓妃醒了醒神,方才意识到她险些又要失控了。万一她真在冲动之下把老太婆给掐死了,那相府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爹娘都会因她而受累,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丫的,她也太不淡定了。
莫不是她心里住了一个魔鬼,正伺机寻找发泄口呢?
“我的教养问题不劳老夫人费心,至少整个星殒城上下,无人敢说我温绍轩教养不好。”
噗——
差不点笑场的时候宓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就知道她家大哥其实黑着呢,不比陌殇那个男人逊色。
呃,她为毛要想起他,真是讨厌。
“你你你…你是想要气死祖母吗?”老夫人心里憋着火没地儿撒,近来一个月就养成了一个摔砸东西的习惯,每天都会在慈恩堂上演一遍。
若问相府现在哪个院子的下人最难做,非慈恩堂莫属。
也不知是不是老夫人年纪越来越大的缘故,她不但心眼变小了,心胸更是狭窄得可怕,年轻时没用上的手段心机,临到老了竟然接二连三的使出来。
“我没有。”温绍轩的表情很平和,语气更是轻缓,就连情绪都没有一点波动。
可站在他身后的宓妃却是知道,她家大哥是真的动怒了,老夫人也着实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总觉得人人都要顺着她,听从她的指挥行事。
但老夫人又何曾想到,她不是武则天,她更没有指点江山的魄力,凭什么让所有人都听从她的指挥,行事稍不合她的心意就各种闹腾。
其实宓妃心里很明白,老夫人这是心里不痛快,就想要找点儿存在感。
宓妃被当众退婚之后,她又来了回上吊自杀,醒来后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里面的芯子换了一个,自然不会跟以前一样处处避着老夫人。
她跟老夫人第一次碰面,就将她吓晕了,第二次更是在年二十九那样的日子里将她气得吐血,让得原本就不待见她的老夫人对她越发的憎恶。
偏偏她运气好不是,先是拜入药王门下,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再是被皇上亲封为安平和乐郡主,身份比之皇女都不逊色。
前一个身份就让老夫人心塞了,因着某些原因不得不放下身段来求她,而后一个身份就更让老夫人心塞了,自视身份高的她,见到宓妃还要行跪拜之礼,这不打她脸的么?
再加上其他三房那些个不省心的,时不时就在老夫人的耳朵吹点儿歪风邪气,让得心里本来就极其不平衡的老夫人,对宓妃的怨恨那是一个台阶往一个台阶上升啊!
从琴郡回来后,宓妃帮着药楼开张一事,除了开头那两天陪着温老娘之外,几乎每天都跟她的父兄一样早出晚归,常常一整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相府是个不逊色于皇宫的大染缸,那三房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跟雷达似的,虽然不知道她出府后都去干了些什么,但那并不妨碍她们将她的事迹添油加醋的到老夫人的耳中。
“如果老夫人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跟妃儿去观月楼请安了。”
话落,温绍轩也不等老夫人回答,牵着宓妃就要朝老夫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可不是傻了了,别的暂且不说,单单就是从老夫人领着丫鬟婆子蹿出来的地方,温绍轩就知道她是刻意等在那里的,并且还一点没意识到自己被当成枪使了。
温绍轩越来越不喜老夫人做的那些事情是一个方面,但他也不允许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骑到他们一家人的头上。
看来那些人是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他给出的最后一个机会,既然他们不珍惜,那么,即便是父亲反对,他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相府的毒瘤,必须拔掉,且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