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给那个混不吝的浪荡子做妾?
这怎么可以?
这绝对不可以。
原本以他们这样的家势,以及他们这样的身份,哪怕是他们的嫡出闺女,也没有资格嫁入‘那些人’的府里做正妻,可即便是抱着让他们的女儿去给‘那些人’做妾的心理,他们以及他们的家族都尽可能的动用最大的资源,力求将自家的姑娘培养到最完美的程度,以便达成他们更高的期望,甚至是达到他们更多的目的。
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她们之所以会存在的价值。
哪怕现在方陈柳三家的小姐因为梅财华那个fēng_liú成性的登徒子而清誉有所损伤,但这对方陈柳三位家主来说,却并不影响什么,或许他们还有另外一条路也能走得通。
毕竟从开始培养他们自家的闺女开始,他们就心知肚明,他们的闺女是没有资格成为正妻的,既然只是为妾,那么在仍有清白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名声有所损伤,这压根就影响不到他们的计划。
如此,方陈柳三家小姐存在的价值,从根本上来说,其实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
她们仍旧是身为家族的棋子,仍旧可以按照他们最初的期望,去到他们早就已经锁定好的人身边给那人做妾,哪怕就是她们的清白真的没有了,其实想要达成目的也是不难的。
对于大多数的男人而言,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既然要‘偷’,自然就会比较期待‘偷’到一个有技术的,如此才能牢牢抓握住一个男人的心不是。
“本郡主不过只是要你们的一个回答,真的就那么难以取舍?”宓妃虽是半瞌着双眸,姿态慵懒随意的歪在椅子上,不过她却没有错漏这个议事厅里所有人的面部表情,以及他们可能会有的心理活动。
有些事情,猜到是一回事,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怕任凭方陈柳三个女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们的存在,对于她们的父母来说,最大的用外就是她们有那个资本成为棋子,否则她们还没有资格被他们当成是棋子来培养与对待。
这样的清楚认知,既可悲,又可笑。
“哎!”看到这一幕,老爷子楚师傅的目光自方陈柳三位家主的身上轻轻扫过,而后快速的别开头,若有似无的低叹一声。
琴郡七个世家鼎立维持了近百年的局面,怕是很快就会被打破了极武弑神。
眼看着面前这三对为人父母的,竟是完完全全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是棋子一样的摆弄,楚师傅的心里不由得又升几分异样的庆幸与知足。
他庆幸他的儿子有着那些让他这个做父亲都看不起的软弱脾性,为人不够聪明,完全没有一点儿的心机,骨子里更是一点野心都没有。如若不然他是不是也要担心,某一天他的儿子为了权势与地位,就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是棋子一样的加以利用,以便为自己换取利益。
好在楚群没有那样的能力,也干不出那样的事情,他虽然软弱了些,没主见了些,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左右,可他的心至少还没有坏,分得清是与非。纵然凭他的能力,或许就连楚家的基业都守不住,可他贵在心思很正,从来不屑于玩弄那些歪门邪道,尤其是这种以出卖自己的亲生女儿,换取某种利益的勾当,他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还有他那个自私自利,野心很大,心计很深,为人贪婪虚荣,一门心思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入高门贵族或是嫁给皇家国戚。若能为正妻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便是做妾也比嫁给一般的世家公子为妻要好。
她虽然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就想着将自己的女儿越往高处嫁就越好越是满意,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将楚怀曼当成是棋子来加以利用。
有用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维护。
无用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舍弃。
“没曾想,唯一的一个明白人,竟然会是楚大师。”宓妃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却是分毫未显。
这些人,刀没有架在脖子上,不会觉得受到威胁。
剑没有刺进身体里,伤口没有流血,也就不会感觉到痛。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他们流点儿血,痛上一痛,这样他们才不会以为她还是在试探他们,还想着要试探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来人,也给楚员外和楚夫人搬张凳子。”
“是,郡主。”
“别忘了给他们上茶。”
“是。”
“两位先起来吧。”
楚群自出娘胎开始,虽说是个男孩儿,可他却是从小娇养到大的,什么苦头都不曾吃过,从走进议事厅跪到现在,他的双腿是跪得又痛又麻,想站起来都困难。
燕氏的出身固然不比楚群好,可她的娘亲哪怕门户再怎么小,她也算是个千金小姐,同样也是第一次跪这么长时间,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恩。”楚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怒瞪楚群一眼,真是恨不得给他丫的一脚踹过去。
他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儿子,真是……。
“草民谢…谢谢过安平和乐郡主。”
“民妇也也谢过安平和乐郡主。”夫妻两个尽可能的低着头,浑身的肌肉都崩得紧紧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哪里出了错,宓妃又会再次罚他们跪着。
想他们虽然跟老还暂时扯不上关系,可好歹他们也是一把年纪了,对于像他们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