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宣王失踪之前,追随他的人很多,想要证实他的身份也很容易,但跟这些比起来,显然宣帝的一道圣旨更加具有说服力。
而楚宣王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有很多,那道可以证明他身份的圣旨却被他收了起来,眼下芬芳再次质疑楚宣王妃的身份,目的就是要请君入瓮。
“且不说王爷以前在咱们璃城多有声望,有多少人追随他的左右,就说王爷失踪之后,世子爷掌控之下的璃城有多牢不可破,怎的世子爷前脚刚走,后脚就冒出了失踪多年的王爷跟已经死了的王妃,反正奴婢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说到这里芬芳还无辜的耸了耸肩,脑门上问号一个接着一个,清亮的眸子里更是疑云一团又一团,看得刘嬷嬷不禁也生出些莫名的想法。
“哎,不说了不说了,就像嬷嬷说的,主子的是非哪里是我们这些奴婢可以私下议论的。”话落,芬芳扭着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她才拍着胸口小声说道:“呼,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奴婢跟嬷嬷,不然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奴婢铁定要受重罚。”
“芬芳,你说人死当真可以复生吗?”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芬芳语气很是粗暴的打断刘嬷嬷的话,她的眼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讥笑,“这人要是死了可以死而复生,那谁还怕死呀!”
刘嬷嬷含糊的点了点头,只听芬芳又道:“奴婢当时在府里年纪虽小,后来却也是听说过的,当时王妃是在王爷的怀里咽下气的,怎。怎怎么可以还…”
后面的话即将出口之时,芬芳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四下看了看,她定了定神故作淡定的道:“奴婢刚才什么都没说,嬷嬷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咱们做奴婢的处处都得小心,要不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可就由不得咱们来选了。”
“是,我什么都没听见。”
“嗯,嬷嬷不是要见老王妃么,奴婢先进去看看,要是老王妃醒了,奴婢就替嬷嬷递个话。”
“那敢情好。”
目送芬芳迈着步子离开后,刘嬷嬷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好像着了魔似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之前芬芳说过的话,再联想到楚宣王跟楚宣王妃,甚至是现在已经不在璃城的世子身上,越想她就觉得疑点越多。
可甭管刘嬷嬷再怎么想在老王妃的跟前露脸,她也必须把持住,不能冒然出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王妃已经醒了,嬷嬷有何事要回禀老王妃,现在进屋回话吧!”
刘嬷嬷自沉思中醒过神来,她看了眼芬芳,只见芬芳仍是平日里见到的模样,仿佛在此之前她没有跟她聚在一起说悄悄话一样。
她是知晓芬芳是个喜欢在人背后道人是非的,这一点不但刘嬷嬷知道,就是老王妃也知道,只因芬芳在别的地方太出彩,这个毛病也就被忽略不计了。
是以,即便芬芳刻意引导,又在刘嬷嬷的面前说了那些话,芬芳也不担心老王妃询问刘嬷嬷之时,刘嬷嬷将她给说出去。
顶多她就是说了谁谁谁的是非,嘴巴没把门什么的,就是受重罚也不过就是一顿板子。
能保住命跟挨一打板子相比,芬芳认为一顿板子而已她受得起。
屋内,老王妃大柳氏起身后就由婢女们伺候着梳洗妥当,化过妆后她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那眼底遮不住的青影还是让她瞧起来多了几分憔悴。
“老奴给老王妃请安,老王妃金安万福。”
“起吧。”
“谢老王妃,老奴是来给老王妃回话的,这上面记录的时老王妃前两日吩咐老奴去查的事情,还请老王妃过目。”
“嗯。”自老王爷去世之后,老王妃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谋夺楚宣王的性命,好让她喜欢的儿子继承这亲王之位。
可她算计了那么久都没能弄死楚宣王,但她也不亏,至少弄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楚宣王妃,这也算是重创了楚宣王。
但让老王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她弄死了楚宣王妃,楚宣王也如同她算计好的那样一蹶不振,再无心处理璃城政务,不久之后还失踪不见了踪影,他的那个先天不足的儿子又站出来挡了她儿的道。
原本她以为没了楚宣王,陌殇一个小小的孩子她还搞不定么,没曾想就是陌殇一个小小孩儿,愣是让她好多的计划都施展不开。
纵然老王妃上书给宣帝,却也没能摘了陌殇的世子之位,难道她的儿子就注定要屈居楚宣王之下,她的孙子就该屈居陌殇之下?
总之老王妃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争了那么多年,斗了那么多年,怎的却没有动摇到他们父子的地位半分,这让老王妃险些没被气得吐血而亡。
感受到老王妃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刘嬷嬷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想说点什么吧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拉耸着脑袋继续装鹌鹑。
“确定都打探清楚了?”
“回老王妃的话,老奴都打听清楚了,哪怕就是细节的东西都一一记录在册,老奴不敢有半点隐瞒。”
也正因为刘嬷嬷递上的东西没有半点隐瞒,老王妃这才气得胸口痛,眼瞅着她似是要喘不上气的样子,一旁伺候的芬芳赶紧上前替她顺了顺气,柔声开口道:“老王妃的身体要紧,切莫动气,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值得。”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