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侧头看着冯牡丹脸上的不怀好意,挑眉问道。
“我认识你吗?”
冯牡丹可是摆明了要找云娘的麻烦,可是现在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让冯牡丹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好像她自作多情了一样,让旁边关注的人忍不住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哪怕一些不敢和冯牡丹作对的人也绷不住脸了,神色怪异的看着云娘。
如果说云娘身边没丫头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明明见到她身边的丫头刚才叮嘱了什么,那么她们便能肯定云娘是故意这么问的,就是为了让冯牡丹难堪。
果不其然,户部侍郎嫡女那脸色才真的是好看的紧,让好些人心里暗自嘲笑。
这冯牡丹在上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平日里也是把架子摆的足足的,在上京城可不知不觉得罪了不少人,就是像墨千秋这样的才气名声大的人她也不放在眼里,不外乎别人的身份不如她,所以冯牡丹一直觉得能和她说上话的人都该是五品以上的官家嫡女,像是今儿她能和王云娘一个商女说话,她就该感恩戴德才是,哪怕她弟弟是尚书,可是那又怎么了?那尚书的位子迟早是她爹的。
要不是王云修抢了她爹尚书的位子,她早就是尚书大人之女了,何故还是一个侍郎嫡女,这让冯牡丹心里一直觉得是王府欠她的,所以一直和她爹一样对尚书府的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吗?心计可藏的真深啊,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商女怎么配参加金秋宴?真是辱没了金秋宴的名声。”
冯牡丹被云娘的态度气的要死,她就知道云娘是故意的,顿时忍不住口无遮拦起来。
“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笑,你上来就像疯狗一样乱吠,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莫非你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人人都要知道不成?再说了,你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病就得治,可不能这样出来丢人现眼,连带着降低了我的智商,还有,姑娘的话我可担当不起,至于这金秋宴,我想来便就来了,莫非这金秋宴是你举办的不成?要真是如此,我倒是懒得来看姑娘的嘴脸,当真是臭不可言……”
云娘看着冯牡丹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中上等,头上插满了金钗和步摇,还有两根宝石的金钗,颈上手上耳上可没少戴,一副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的样子,要是不开口还好,还有几分贵女的样子,可是这一开口就显得尖酸刻薄,和人说话下巴也是恨不得戳在对方脸上去,眼里看谁都是一副轻视的样子,云娘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愿意和她说话,都是远远站着。
“不知姑娘对我的回答可满意?”
云娘看着冯牡丹的脸色忽青忽白难堪的紧,一双眼睛带着怨恨瞪着她,装作真被臭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扇了扇风,嘴角带笑问道。
“你,你,这个贱……”
“小姐,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啊,您忘记了咱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冯牡丹看着云娘那张精致张扬的脸,一身大红似火般燃烧,让她眼睛里面只剩下一片火光,恨不得把云娘这张无辜的脸撕毁,在看着自己身上同样的红色,像是失去了光彩一样,变得平淡无奇起来。
在听见丫头提醒的话,冯牡丹恨恨的闭上了嘴,咬牙切齿道。
“王云娘,咱们今儿走着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这金秋宴虽不是我办的,可是早有规矩,只要参加金秋宴就必须得赋诗一首供人点评,要是没有真材实料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待着的,像你这样从乡下来的,从小没有接触过诗词歌赋的人最好是要有自知之明,到时候丢了尚书大人的脸面可别怪本小姐没有提醒你。”
冯牡丹想起爹收集来的消息,王家的人都是泥腿子出生,从小就是在地里刨食的,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而王家之所以出了个尚书,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罢了,要不是那年韩越大寒大热,没有粮食,先皇怎么会让王家出个尚书,而且还是管理财政的户部,不用说就知皇上是看在王家银子的面子上。
现如今国泰民安,没有根基的王家早该被丢在一边才是,何必还霸着别人的位子不放。
云娘看着冯牡丹的话不像是作假,眉头微蹙,果然见到冯牡丹脸色嚣张起来。
“怎么?怕了?可是已经迟了,来人,备笔墨,本小姐倒是要好好看看尚书大人姐姐的墨宝如何,也好让我们鉴赏鉴赏。”
冯牡丹像是怕云娘后悔一样,故意大声说道,一副期待的样子,让周围暗自关注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云娘,可是在见到云娘皱眉后便以为云娘不会,当下一些人跟着皱起了眉头,看向云娘的时候多了轻视!可是因为云娘的身份,大多还是没有拿到明面上来。
毕竟在朝中能当上一二品朝官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除了欧阳家的老侯爷以外是一品奉,其他的二品也才几个而已,而偏偏户部就占了一个。
她们当然不会无故去招惹云娘,只是心里的看法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便有身穿白衣的侍女奉上笔墨宣纸在亭中,站在湖边或者拱桥上的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甚至已经有人走了过来,而对面男方宴会的亭中也有人听见消息往这边看过来,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的人开始下注赌她能否留下来,而其中最积极的就是欧阳少恭。
当云娘见到侍女拿的挂纸时这才发现这些和桥上的是同一个款式,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