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医院給霍雨萱家属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也没见她的父亲出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浪蹙着浓眉寻思着。
她又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说道:“我父……父亲前……前段时间闭……闭关,今天是出……出关的日子。”
沈浪点点头,说道:“丫头,别当心,我现在就去,你要多休息,别胡思乱想了。”
霍雨萱微微的点点头,之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由于凯迪拉克停留在“虎啸山庄”,沈浪只好打的前往“精武门”。
沈浪跨进“精武门”偌大的室内练功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祝聿豪跟曹子阳这对二世祖,他们两好像也看到了沈浪,躲在人群里不敢露面。
沈浪一愣,他们是“精武门”弟子?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霍雨萱要找自己比武了,大概是受了这二个二世祖的蛊惑吧?
人群当中,有几个昨天在医院icu病房前见过沈浪,知道他是给霍雨萱治病的医生,紧忙围了上去。
一个精悍的小伙子推着沈浪往外走,低声说道:“沈医生,我们外面说话。”
沈浪不明所以,只好顺从他的意思。
那人边走边低声问道:“医生,我们大师姐怎么样了啊?”
沈浪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背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都不练功了,你们这是要干嘛去啊?”
众人连忙停住,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沈浪回过身来,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神情冷淡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两双眼睛似黑夜中的猫头鹰,专注而有神。
众人转过头,惶恐的叫道:“师……师父……”
师父?沈浪打量着中年男子,他难道就是“精武门”的当家人……霍无病?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还不回去练功?”霍无病的话不怒自威。
众人勾着头,快速的从沈浪身旁离去。
“在下霍无病,请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男子双手抱拳,朗朗问道。真不愧为一代宗师,举手投足,风度翩翩。
“霍大当家的,在下沈浪,今天特意前来拜访阁下。”沈浪不吭不卑的还礼。
“哦,那好,请进。”霍无病为沈浪的镇静从容感到意外。
年纪轻轻,就有着如此深厚的修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不禁另眼相看。
“谢谢。”沈浪走到霍无病的跟前,微笑着说道,“大当家的,您先请。”
霍无病也不客套,径直往里面走去。
上世纪三十年代,霍家外姓弟子陈真带着师父的遗腹子霍启东,在上海创办了“精武门”,短短的几年间,除暴安良抵御外寇,由此声名鹊起。
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倭国浪人集举国之力群起而攻之。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代宗师陈真早逝在不明不白的毒素之下。
年仅十四的霍启东还是一只羽翼未满的雏鸟,怎能扛得起“精武门”的大旗呢?
于是,在一班义士的支助下,历经几多波折,“精武门”从浪尖风口的大上海后撤到相对平静的江城,一转眼已快一甲子的时间。
经过几十年的建设,“精武门”已经达到了空前的规模。馆内五步一景,十步一园,亭台楼榭,秋菊腊梅,青松翠柏,时至冬时,一点都不给人败落的感觉。
霍无病领着沈浪左转右折,费了十分钟之久,终于来到一栋两层小楼里。
“沈先生,我这儿只有茶,你想喝点什么?”主宾落座后,霍无病问道。
只是话音一落,便彰显他与众不同的性格。
“碧螺春,谢谢!”幸好,沈浪也只喝茶,而且还只喝碧螺春。
霍无病诧异的看了一眼沈浪,心想这个小子自恃有点功夫,难道是有备而来?
可是,见他不亢不卑谦谦有礼的神态,也不像是个孟浪之人呀?难道是无意中犯了自己的大忌吗?
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么他此行所为何事?
十分钟后,在文火的作用下,壶嘴“簌簌”的往外冒着滚烫的开水,一股清香弥漫整个厅堂。
“沈先生,请。”
沈浪对碧螺春的喜爱不是一朝一夕,闻着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早已垂涎三尺,哪还知道“客气”二字是怎么写的?
沈浪朝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的吹了吹,浅浅的啜了一口,说道:“好茶,真是难得一喝的好茶!这么多年未曾喝过了。”
霍无病见多了沽名钓誉、阿谀奉承之人,对于沈浪的赞叹也是不以为然,淡淡的问道:“沈先生,请问此茶好在哪里?”
一般人都会回答说“清香文雅,浓郁甘醇……”什么的,这都是些陈词滥调,到网上百度一下,任谁都可以说上一箩筐。
对于这样的人,霍无病听后一般都是笑笑,然后起身拱手送客。
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霍无病喜欢喝茶爱喝茶,而且对碧螺春独有情钟。但他有个臭脾气,前来拜访的人,不懂茶不要紧,你有事说事,不要谈茶;要么你真懂茶,任你畅所欲言也无妨。
他最厌恶之人就是不懂茶又装一副出很懂茶的模样,在他面前高谈阔论的伪君子。
所以,江湖上的朋友尊称霍无病为“茶君子”。
“此茶好就好在地道,原汁原味。”沈浪一饮而尽,一股余香仍在口腔蔓延。
地道,原汁原味!霍无病慢慢的咀嚼着这个年轻人的这句话,眉宇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咸不淡的又问道:“沈先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