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便道:“这就是了,这会子若是惊了风,以后你晚上都得这么疼了。”
傅焕云脸色一白,连告别都顾不上,一阵风似地跑了,小林氏唤了他两声,他理也不理。于是,傅家姐妹和小林氏都尴尬地僵在原地,傅卿云送上来个烂摊子,小林氏不得不赔笑脸,跟恪亲王妃道歉。
傅老夫人听说傅焕云来了花园子,担心傅焕云闹出乱子来,出来恰恰看见傅焕云一阵风似地跑出花园子,赶到恪亲王妃面前时,见恪亲王妃面露疲态,忙说道:“王妃娘娘,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没气到娘娘罢?”
小林氏气结,敢情傅焕云在傅老夫人眼里就是个祸水!
恪亲王妃还真是被傅焕云给气到了,扶着额头说道:“可能风吹上头了,这菊花也赏过了,老夫人,你在风地里也不耐久站,我们还是到屋里慢慢聊罢。”
傅老夫人连声说好,小林氏要扶恪亲王妃,恪亲王妃噗嗤笑道:“我和你年岁差不大,哪里就要你扶了?今儿个难得天气好,别因为我就扫了你们的兴致。”
小林氏神色僵硬,默默看着傅老夫人和王妃走远了,等她回过头来,只有北晋伯夫人跟她说话,其他夫人都躲得远远的。谁都看得出来,傅焕云的无礼让恪亲王妃失了面子,小林氏这个当娘的在恪亲王妃面前也讨了不是。
小林氏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头,指甲钳进掌心,掐出一个个深深地指甲印子,直至破皮流血,手心里传来湿润的感觉,她才惊觉,她生生把掌心挠破了。
其实,她更想挠花傅卿云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小林氏咬牙切齿,低声问身侧的海桐:“海桐,我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纸条传给张大家的了么?”
海桐一阵心悸,声如蚊呐地说道:“是的,夫人,奴婢亲手交到张大家的手上的。”
小林氏冷冷一笑,哼道:“我本来还觉得有些愧疚,哼,这死丫头这么狠,竟让我苦心经营的局面化作东流水,就别怪我心狠!这算是给她的报应!”
海桐抿唇,明明是小林氏先动心思算计傅卿云的,一直都是,可小林氏却说这是傅卿云的报应……她心里十分挣扎犹豫,看了看傅卿云的方向,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
这时,扁豆提醒傅卿云:“姑娘,海桐刚才看您呢,奴婢瞧她神色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傅卿云笑骂:“隔那么远,你也看得到?”
扁豆嘻嘻笑:“奴婢耳聪目明嘛!”
“真不害臊!哪有自个儿夸自个儿的,我教你,下回你跟苍耳她们打个商量,你得了夸奖,就让她们夸你,岂不是比你自夸更得趣?”
扁豆赶忙摆手:“姑娘饶了奴婢罢,她们一个个跟锯嘴的葫芦似的,要她们夸奴婢,奴婢会以为是在讽刺奴婢呢!”
傅卿云掩唇大笑,就见有个小丫鬟朝扁豆招手,扁豆朝傅卿云眨了眨眼,跟那小丫鬟说了两句话后,回道:“姑娘,又是张大家的来找。”
傅卿云跟姐妹们告个罪,给海棠递个眼色,单单带着扁豆,出了花园子问张大家的有什么事。
张大家的不好意思地说:“还是那个叫剪秋的姑娘找大姑娘,特意让奴婢送了这个来,说是有重要的话要跟大姑娘说。”
傅卿云接过来,却是她绣给安国公的荷包,捏了捏荷包,里面有个小小锁片的形状。
的确是她做的不假,口中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回在哪里见面?”